但这样,罪就消失了吗?
ben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似乎这一段话,直到现在,还令他情绪不稳:
“她摔在地上,鲜血铺了一地。
不可能有救。”
“然后呢?”纪询问。
“然后?”
“你对她做了什么。”纪询说,“我觉得她跌下去,不是故事的结尾。”
“……我做了一件你们也许无法理解的事情。”ben笑了笑,“但我做了一件我这一生中最正确的事情。”
“我,吃了她。”
“你……”霍染因恍惚了一下,“吃了她?”
“嗯。”ben重新平静下来,平平点头,“我参加了她的葬礼,偷了她的尸体。”
“我剖开她的胸膛,取出她的心脏,我将她的心脏做成菜肴。
很美味。是我这辈子做的最美味的一道菜。
我一丁点也没有浪费,里面有我最高超的技艺,和我全部的感情。
苗真永远和我在一起了。时时刻刻,不离不弃。”
他遥远的爱人,如同天上的月亮,月亮曾经走到他的身边,又再度回到了天上。
他体会过这切实的爱,又掌握了这永恒的爱。
于是,当月亮从天台落下去的时候,也自他心中冉冉升起。
她跌下去,她的生命终结了。
但同时她又幻化成为无暇的女神,在一个男人的心中,有了永不褪色的圣洁。
ben看向自己身侧。
女人甜蜜依偎着他。
“她用她的生命救了我,所以我来到这艘船,我愿意用我的余生,杜绝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发生在其他人身上。”
第二七六章 伏击。
走廊安静着。
当吴老板大吵大闹的声音在柳先生的威胁下,彻底消失之后,走廊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丝毫声息了。只剩下从船外吹来的冷风,簌簌地来回穿行在这走廊间。
有点冷。
来回行走的保镖情不自禁地想,但是柳先生,坐在走廊的正中央闭目养神,一动不动,稳如泰山,于是他们稍稍浮动的心,也就跟着沉下去了。
和外界联络的办法已经找到了。
只要等到外头的风雨停下来,他们就能够同救援联络。
到时候,这艘船,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只要再等待一个黑夜,就到黎明。
这时候,突然,轻轻的一声“滋——”响起。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走廊里,不吝惊雷。
闭目的柳先生豁然睁开眼睛。
他双目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阿邦腰上的对讲机,这一声滋,正是电流通过的声音,对讲机里接着传来声音:“邦哥?邦哥在吗?”
“在!”阿邦的反应也不慢,他立刻拿起对讲机,低喊出声,“能对讲了?底下什么情况?”
“底下都好,但通道坏了,上不去,信号怎么也——”
但又在突然之间,声音戛然中止了,对讲机再次变成一块黑沉沉的废铁。
阿邦没有死心,又对着对讲机喊了几声,直到柳先生开口说话。
“够了。”
“柳先生,信号怎么突然有了,又突然消失……”阿邦问出了现在所有人的想法。
柳先生摘下他的单边眼镜,放在手里,拿手帕擦拭。
去掉了镜片的遮掩,他那只不会动的义眼,便清晰而可怖起来。
他慢慢擦拭着,内心逐渐有了想法:
信号屏蔽器。
凶手将信号屏蔽器打开了,又再度关上了。
为什么?
为了向外界传递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