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案是有唯一解的。
奈何通向这个唯一解的道路上,有太多曲折离奇的道路,直到找到真相为止,总是这条看着也对,那条看着也行。
“1997年,胡坤61岁,他算健朗,有板车扶住,也能做到搬运尸体进佛像。”副队笃定说,“即使不是胡坤杀的,他们之间也一定存在我们不知道的社会关系,20年前的尸体,什么犯罪现场都不会残留,只在尸体上用功不够,我看我们最该大查特查的,还是胡坤。”
“不用你说。我昨天出事后,我就派人去卢松的老家,找胡坤的前妻了解情况了。”赵雾接话,说的是治贤公司仓库爆炸炸伤人的事情。
讨论到了这里,在没有证据支持更进一步分析的情况下,也差不多了。众人姑且早早散会,养足精神,回头继续办案。
普通警员回家,副队回医院继续养伤,赵雾在警察局里随便打个地铺值个班,挺好,亏得是在外地,如果是在宁市的话,这种待遇就轮到霍染因了。
但是现在,两人可以正大光明回酒店补觉。
到了酒店,第一时间就是冲入浴室放热水,互相帮助着让热毛巾和消毒液从头到脚好好擦拭消毒,本来普通时候是没这么多讲究的,但现在两人受伤,伤口没全好利索,为了防止感染,也只能这样了。
但这么多天没有正正经经的洗个热水澡,到底缺点意思。
等清洁完准备出浴室的时候,纪询看着霍染因抬头看花洒,平日里多不动声色的一个人物,望着花洒的眼神里差点生出了钩子,要把花洒给勾下来。
纪询连哄带劝,算是把人从危险的浴室里弄了出来。
出来以后,不遵医嘱没好好休息,又熬了一个通宵的两人自觉上床。
纪询觉得上床之前,还是要来点仪式的,这样才对得起主治医生的叮咛嘱咐……
于是他烧了壶水,往水里丢点西洋参,给自己和霍染因各倒一杯放在床头:“多喝点,把熬夜死亡的细胞补补回来。”
“不至于。”霍染因都没抬眼。
“年轻人不懂保养,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开始焦虑了。”纪询叹气。
“……”霍染因无语片刻,给了纪询一个‘蹦迪西洋参,枸杞泡啤酒’的鄙视眼神。
然而那杯西洋参水还是到了霍染因的手中,他喝了一口。
纪询趁势上床,勾着霍染因的脖子,和他分了这口水。
西洋参水本来就甜,往喜欢的人嘴里过了一道,养生水还真喝出了养生酒的滋味,一口下去,心肝脾肺半热半抖擞。
要到了晚安吻,纪询放开霍染因,躺下来,脑袋靠着霍染因的胳膊,看着霍染因使用手机:“和宁市的队员聊天?”
“嗯。问问他们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怎么样?”
“没情况。”
就是说既没有新的案子出现,过去的案子也没有查到新的线索。
一种不好不坏,什么也没发生的恒定状态。
微信群里,依然是谭鸣九最活跃,只见谭鸣九问:“霍队,你什么时候回来?明天来局里吗?”
“结束了。明天不去。”霍染因打字,“这里又出了个爆炸案。”
“?!”谭鸣九。
“顺便再出了个佛像藏尸案。”这句是纪询补充。
“?!?!”谭鸣九。
“还会在这里再呆几天。”霍染因总结。
“等等,”谭鸣九迟疑道,“我没记错的话,昨天上午才说保姆杀人案结束了吧。”
“下午出了爆炸案,晚上开始查佛像藏尸案,今天白天找到尸体,现在已经查了一天了。”这么贴心的补充,必然是纪询无疑。
“……”谭鸣九。
“……”文漾漾。
“……”小眼镜。
“……”袁越。
这个一支的人,也悄然混在二支的队伍中而没有人觉得奇怪。
终于,谭鸣九说:“霍队您和纪询安心在琴市忙。您们不在的这段时间,二支一切都好,一支也一切都好,诸事和谐没有凶杀。”
“……”霍染因。
“……”纪询。
总感觉被暗暗内涵着!
简单互通了有无之后,两人都懒得再做闲聊,很快关灯睡觉。
一觉到天亮后,他们接到了赵雾打开的电话,他带来关于胡坤的一手线索,都是他派遣去福省的警察联合当地政府,一起找到的:
胡坤原名卢坤,1936年人,祖籍福省,档案上的死亡证明是1978年开的,写的海难。
根据现场到访的警察询问和观察,胡坤的第一任妻子方果并没有改嫁,也没有其他亲密关系,她直到现在都是自己一人和儿子儿媳共同生活。
至于胡坤当时到底是为什么会海难死亡,方果死活不肯说出来,问急了,就说人老了糊涂了,记不住了,再问方果家里的其他人,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