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真难得。”纪询说,为了方面说话,他稍稍仰起头,青年的手指很快绕上他的脖颈,流连忘返,似乎对这一处情有独钟,他痒得低笑一声,“毕竟无1无靠,满地飘0。不过……”
“不过?”
“不太凑巧,我也是1。”
“要不要试试做0?感觉还不错。”
“你没有做过0怎么知道做0感觉不错?”纪询问。
“因为和我做的0都说我的技术好。”
“——巧了,和我做的0,也都说我的技术好。”纪询慢悠悠接话。
“认真的?”青年问。
“认真的。”
下一刻,束缚着纪询双手的力量松了,他不再被压在柜子上,他被青年推到了床上。
青年的脸上兀自带着被热水浸润后的绯红。浴袍系得不紧,纪询注意到对方的锁骨处有一道很深的褐色痕迹,是贯穿伤。
他望着纪询,歪一歪头,很认真的思考一会后:“……你不想做0,我可以做0。”
“那感情好。”
“不过这样子太无聊了,我们来玩点刺激的花样吧。”青年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尾上挑,挑出道勾魂的弧度,“挺好玩的,试试吧。”
纪询心生不妙,直接拒绝:“我们普普通通不好吗?不要太刺激了。”
“半夜从酒吧带回一个不认识的人过夜不刺激吗?”青年双眸半合,笑意隐约,“都是玩,就要玩得和其他人不相同。”
“没得商量?”
“你可以二选一,要么做0,要么玩点别的。”青年提议。
“那我觉得——”
纪询手肘一撑床铺,想要起身,但是青年的动作比他更快,他的手肘被人托起拉直,肩膀被人按下,背脊再一次撞在床面,床重重地震了下,接着纪询的脖子被钉在床上。
青年伸手,卡住他的脖子。
他冲纪询说话,气息暧昧并危险:
“是你主动在酒吧把我带回来的吧?带我回来了,左也不行,右也不能,您逗谁呢?”
“您看,我也没发现您这么玩咖啊。”纪询说,“要不,我们先松手?好好聊聊?”
青年发出清清楚楚一声嗤笑。
纪询感觉到略微的呼吸困难。
青年凝视着他,言简意赅:“用力——你用力了,攻守对调,你就可以控制我,征服我。我把命交给你,放在你的掌心,我相信你。”
“承蒙错爱,我不相信我自己。”
纪询脖颈的皮肤贴着青年的手掌,渐渐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和对方连成一线。
不过他的心跳迟缓浅慢,而来自青年的心跳霸道强韧。
他慢吞吞开口:“……另外,违背公民意愿,强行发生关系,可论处强奸罪。”
纪询看见了青年一瞬间的呆滞。
“我国没有针对男性的强奸罪。”青年接话。
“——可有强制猥亵罪。造成轻伤以上,还构成故意伤害罪。这同时践踏了我的人格,再加一个侮辱罪。所以,守法公民霍先生,不会以身试法吧?”
“哦对了,”纪询思索着继续说,“这还是基于判罚轻微的违法情况。就你现在要做的事情,至少故意伤害罪起步,也可能算故意杀人但未遂,霍先生不妨在做之前先给自己找个好律师,这叫事前准备,事后不慌。”
“……可以简单点。”青年终于说。
“怎么个简单法?”纪询问。
“你和我打一架。打赢了我自然得逞不了。”
“这样情况就不好界定了。”纪询以嫌麻烦的口吻说,“霍先生既然考虑好了后果,那就来吧,我也做好了承受的准备。”
青年冰凉的目光落在纪询脸上,依稀刀锋照过脸颊。
他又挑了挑嘴角。
如果刀锋会微笑,大抵就是这番模样。
“你真怂。”
他冷冷说,放开这条怎么戳也戳不动的死鱼,一撑床铺,站了起来。
青年走出卧室了,但外头没有传来大门响动的声音,估计是懒得折腾在沙发上休息了。
纪询瘫在床上,好好的夜晚被搞得一团糟,他分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精神还是疲乏。他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寡淡的天花板,一会后,抽出只手拉开床头的柜子,露出塞在里头的瓶瓶罐罐。
对于这些瓶罐,纪询早已谙熟于心,都不用看就从中抽出了安眠药的罐子。
但这时候,浴室门开关的碰撞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