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本来还在喂牲畜,结果被沈怀瑾叫着赶紧过去趁热吃虾,还笑话对方着急,没想到自己尝了一口以后,还真有些被这味道迷到。
虾真好吃,部落竟然错过了这么久。厉可惜道。
沈怀瑾哼哼,就算你们知道虾能吃,也不一定能做出这么好吃的来。
厉笑道:是是是,没有乖宝确实做不出油爆大虾来,包括这些辣椒、鱼露,不都是有了你以后我才知道的嘛。
沈怀瑾难得自恋,也有些不好意思,咳了两声转移话题道:虾如果有多的话,到时候就一起做给部落吃吧。
厉一边笨拙地给沈怀瑾剥虾一边道:这两天部落已经囤了不少红薯,我听凛说明天就开始做红薯淀粉了。
从红薯到淀粉再到粉条,步骤繁杂,中间要花上好几天,沈怀瑾道:那也不急,咱们先把纸做完了,再给大家做顿晚饭。
厉提议道,这两天我们都去大河里看看,有虾就抓回来,编个大点的笼子,养在溪水里,到时候一起油爆了吃。
沈怀瑾点头,行,正好多摸点螺蛳,我看大家都很喜欢吃。
两人吃了一顿奢侈的早饭,又要忙着干活。
工棚里的湿纸已经晾干了大部分的水分,沈怀瑾小心地一张张揭下来,贴在一早收拾过的竹排上。
石灰窑已经被厉点火烧上石灰石了,沈怀瑾把几张竹排竖在窑的周围,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让竹排上的纸张慢慢被烘干。
竹排上能贴的纸不多,烘干后就要及时取下换上湿纸,窑也烧了一批又一批。
在竹排烘干的纸到底不是很平整,沈怀瑾便将它们叠在一起,用木板压着。
他也取出了几张来试试纸张的效果。不论是颜色、书写还是用水打湿后的效果,对比沈怀瑾现代所用的纸,已是差强人意。当然这是对书写用纸的要求。
沈怀瑾又拿出了他专门制作的生活用纸,摸起来确实柔软,而且两张相叠后也不容易破,还是符合他想要的效果的。
厉在一旁瞧着,不由问道:这纸又薄又透,能写字吗?
沈怀瑾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这些不是用来写字的。
厉好奇道:那是用来干什么的?
沈怀瑾脸一红,踮脚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
厉听到后忍不住笑了出来,看到沈怀瑾的脸色后才堪堪忍住,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沈怀瑾恼羞成怒:闭嘴!!!
几天里,随着一窑又一窑的石灰被烧出,两人花了这么久做出的纸张终于是全成了。
写字用纸,沈怀瑾取出了五分之一,用作厉、雨三人和自己平时记录用。生活用纸,则全部被沈怀瑾裁成了合适的大小放在屋中,平时方便的时候用。
做的第一批纸,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沈怀瑾有了经验,下次再做时肯定是要加大产量的,毕竟中间蒸煮竹子这一流程实在太耗费精力了,只做一些可不划算。
随着纸张全部制成,部落集体制作红薯粉条的工作也进入尾声。沈怀瑾一开始还想说把木碓和水碓借给大家锤红薯泥用,没想到大家力气足、干劲大,显然是用不上了,沈怀瑾也就没再去打扰。
这段时间内,不断的红薯被运到广场上,晒淀粉的工作也一直不停,如今部落已经在制作最后一点红薯粉条了,估计今天就能做成,也是沈怀瑾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沈怀瑾这几天除了烧窑烘纸,其他时间都跟着厉去大河边抓虾摸螺蛳,如今已积攒了不少。
厉带队去捕猎了,其它人又忙着赶红薯粉条。沈怀瑾只好用糖招呼来一群崽子们帮他干活。像雨、溪这些少年则帮他叉鱼、剁螺蛳屁股,小崽子们则帮着摘辣椒、洗萝卜。
他先把萝卜排骨汤和鱼汤这些需要炖煮多时的东西熬上,又焖上叫花鸟,然后开始炒菜,像炒螺蛳、炒鸟蛋这些都是很快的菜,沈怀瑾也都做过,三两下就炒完了。
给部落做的菜放的辣椒都比较少,倒不是沈怀瑾小气,只不过大部分成员还是没吃过辣椒的,一下子太刺激可能也受不了。
沈怀瑾正做着菜,厉带队回部落了。他们今天捕到了大耳兽,厉手上还拎着两只活野鸟,应该就是之前沈怀瑾提名要的雄鸟。
大耳兽正是之前厉提过的肉质最嫩、最适合铁板烤肉的那种兽类,除了耳朵大一些,看着跟地球上的梅花鹿没什么区别。
沈怀瑾上前去瞧,挑了几块肥瘦相间的部位,让人切成薄片,到时候一起烤了吃。
沈怀瑾正挑着呢,看到一头体型偏小,看着像是刚成年的大耳兽,头顶的幼角还未骨化而带茸毛,正是\善于补肾壮阳,生精益血,补髓健骨\的鹿茸。虽说他也没这些需求,但部落里难免有人受伤,到时候鹿茸可能就成了吊命的宝贝。
沈怀瑾问身边负责分配食物的音:音,这头大耳兽的角能不能作为分配给我,我有用处。
音愣了一下,在他们看来,兽角是不能吃的,因此没有亚兽或者兽人会专门提出想要这个部位,他温声道:厉出力很多,这整头大耳兽都应该分配给你们,兽角自然也是你的。
沈怀瑾于是满足地切下了鹿茸,先清理干净鹿茸上的脏东西,然后将鹿茸放入沸水中烫了三四回,每次二十分钟左右,除去鹿茸上的绒毛、血渍,接着将鹿茸放在一边了等晾干。
他又继续做饭。
赶在晚饭前,沈怀瑾做了鱼汤、萝卜炖排骨各三罐,炒螺蛳、炒鸟蛋各十盘,叫花鸟八只,油爆大虾六盘,烤红薯近百个,三大盆芋泥自取,还有好几罐的酸辣粉汤底,煮好粉条直接舀几勺汤在上面即可。
兽人和亚兽们从沈怀瑾做饭时就开始期待,更别提还有扑鼻的香味诱惑。做完最后一批红薯粉条后便炸了锅似的,欢呼着,燃着篝火吃着饭。
沈怀瑾望着融融火光和热闹场景,低头浅笑。
沈怀瑾深夜被一声巨雷惊醒,他迷迷糊糊地也不愿意睁开眼,只是无意识地往厉怀里蹭了蹭,含糊问道:怎么打雷了?
厉沙哑着嗓子答道:雨期到了。
察觉到对方奇怪的语气,沈怀瑾起身点了灯,回头只见厉满头是汗,眼神幽深。
沈怀瑾愣住,你他以为是自己刚才无意识挨蹭的原因,可就那么几下也不至于
厉向他伸出手,乖宝,过来。
沈怀瑾犹豫了下,还是走上前牵住了对方的手,摸到对方滚烫的掌心时,他福如心至,你是不是喝了鹿喝了大耳兽的血?
厉舔咬着他的耳垂与脖颈,用气声嗤道:废话。
兽人杀死野兽后第一步就是饮尽兽血,以防血腥味引来其它食肉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