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谭金宝的嘴巴不由自主说道:“不过如果你已经确定我是你父亲,我们可以跳过第一步,只要你肯公开承认你我的父子关系。另外就是请你赡养我,你也看到了,我身体不太好,到现在也没有固定住处,又无儿无女,连个老婆都没有,是真正的孤寡老人。你……如果你肯认我,你至少要给我买栋房子,再给我一些生活费吧?
我要求也不高,房子只要能在两百平以上,最好能是带前后花园的独栋别墅,环境要优美,不要离市区太偏远,交通和生活都要方便,主要要距离医院和地铁站近,附近还要有超市和菜场等,哦,再给我安排一个保姆、一个司机,当然这些人的工资还有物业管理费等等你都得帮我给。
咳,能再给我介绍一个老伴吗?年龄要三十五岁以下,最好二十来岁,要会照顾人,还要长得漂亮,如果职业是医生或者护士最好。咳咳,我可不是乱要求,你是世界知名大教授,总不能让你亲生父亲住得太差、生活得太差不是?我也是为了给你长脸嘛。
另外生活费方面,我知道你收入高,一支药剂能卖到上亿,我也不多要,你一个月给我三十万……不,五十万的零花,不算多吧?再就是你一年给我安排两到三次出国旅游,如果我不出去,你就把钱折算给我,也就每年三五百万,真的不多。我听说好多富豪出国赌博购物,随便花花都是几千万,还有人买飞机游艇等等,你看我多给你省钱?既然我都这么给你节省了,你的药剂,按期给我几支补身体,再给我一些代理名额,我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吧?”
谭金宝满脸期望,就这么把自己的心声全部说出来了。
刀客等人,包括在隔壁偷听的陈冕和张律师全都听得呆滞了。
大黑:“汪!爸爸,还是让我咬死他算了!”
小塔不住说:“哎呀,要求真不高。他怎么不干脆要求舒展把所有财产和药剂都交给他管理呢?以后是不是还得帮他觉醒超能力,让他恢复青春,再长命万年?”
大黑认真道:“花铁儿会摁死他。”
舒展淡淡道:“谭金宝先生,我想你来之前应该也已经请教过律师。在我有养父母且我已赡养他们到去世,而且我还愿意承担万水仙的赡养费的情况下,对于你这样当初不承认我、没有给我任何抚养费的生父,有两种判决可能,一种就是我完全不必要承担赡养的义务,还有一种就是我承担,但只要按照国家要求的最低低保水准的百分之五十支付你每月的赡养费,最高不超过国家平均低保就可以。”
谭金宝的脸立刻就扭曲了。这两种判决可能,那个组织的律师也跟他说过,虽然已经听过一遍,但谭金宝现在听舒展亲口道来,他还是万分暴怒:“我是你亲生父亲,你就这样对我?早知如此,当年我还不如把你射到马桶里!”
刀客等人猛地变色,看谭金宝的眼神都充满了杀气。
量子化的大黑汪的一声就要扑过去,被舒展按住。
谭金宝被满屋子冲他而来的杀气吓得浑身冒冷汗,但在监狱里锻炼出来的假胆愣是让他没有立刻怂在当场,而是梗着脖子越发叫唤:“怎么,我说错了吗?你们出去问问,哪个亲生儿子会跟亲生父亲这样说话?你不就是看不起我吗?如果我有钱有势,现在你会这样对我?恐怕你早就巴结上来抱着我的大腿叫爸爸了!最低低保?还想不给赡养费?你做梦!”
舒展:“我是不是做梦,就看法官怎么判决好了。”
“法官?我知道你有关系,你们这是官官相护!”谭金宝气得大骂:“你个狗日的婊子养的杂种!你要是敢不认老子……”
“啪!”
谭金宝的脸当场被抽肿,血水从他嘴巴里冒出。
谭金宝惊呆,反应过来自己被抽了耳光,当即指着舒展的鼻子,跳起来就骂:“你竟然敢动手打人,儿子打父亲,你还是有名的科学家,你等着,我马上就出去告诉媒体,老子要是不把你搞臭,老子名字倒着写!你这个小杂种,有娘生没娘养……啊——!”
舒展抬起脚就把谭金宝从沙发上踹了下去。
刀客几个都在卷袖子,如果舒展不动手,他们都准备动手了。
谭金宝被这一脚踹得爬不起来,“你、你……儿子打父亲,丧尽天良!你等着!你等……”
“嗯,我等着。同样,你再敢侮辱到我养父母一个字眼,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极致的痛苦。”舒展知道谭金宝是人渣,但人渣到这种程度,还是让他大开眼界。
这就是个只会想到自己的畜生,没有半点人性。对这种人渣,你养着他,就是在变相祸害其他人。这种人无权无势都能做出一堆恶事,如果让他有所依仗,那真是连法律都不会被他放在眼中。
舒展拿起茶几上的手机,跟刀客叮嘱:“看着他,把他暂时留在我们这里做客,别让他离开。”
“是。”刀客上前,提起谭金宝,两手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拧。
谭金宝惨叫,破口大骂。
但刀客比舒展还要凶残得多,只要谭金宝敢骂舒展,他甩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得谭金宝最后只敢在嘴里呜哝,不敢把明确的字眼骂出口。
“舒教授,这种人你就不能客气着来,交给我,保管他老老实实。”刀客把谭金宝的嘴巴塞上,拖着人就离开了会客室。
陈冕和张律师再次进来,他们在隔壁通过摄像头把一切都看得很清楚。
“换个会客室,这里太脏。”舒展大步走出。
陈冕和张律师互看一眼,也跟了上去。都心想,舒教授也是倒了血霉,竟然摊上这么一个亲生父亲!
去了楼上实验室的会客室,几人分别坐下。
陈冕举手,表示他有话说。
“你让我调查的事,现在有了些眉目。万水仙和谭金宝,你想先听哪一个?”陈冕问。
舒展看陈冕没让张律师回避,就知道这位应该是值得信任的,至少是探索部觉得值得信任的人。
“先说谭金宝。”舒展道。
“好。”陈冕拿出一个牛皮袋,掏出几张纸,“首先,我们已经调查清楚,谭金宝在找你之前确实和一些持有外国护照的人接触过。这些人无论坐车还是走路,都很注意避开摄像头,但是我们还是弄到了几张监控拍到的照片,也给万水仙夫妻看过了,他们确认了其中至少有两个人,也找过他们。”
舒展接过那几张纸,慢慢翻看。
陈冕口头补充道:“我们正在查这些人的行踪,等查到后就会把人控制起来。继续说谭金宝,这人出狱后并没有老实做人,他前后又欺骗了四名女子,妄图骗财骗色,他骗那几名女子说他是富商或高官,直到被其中一名女子识破,告到派出所,他之后才有所收敛。后来他因为经济缘故,又开始贩毒,但因为他做的比较隐秘,生意也不大,又离开了老家,他现在居住的新城市的警方并没有特意盯他。总之,这就是一个吃喝嫖赌毒骗,六毒俱全的人。”
舒展一脸没有意外的表情。
陈冕继续:“其三,谭金宝知道你可能是他的亲生儿子后,他就开始寻找万水仙,但看他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说明清道夫并没有把万水仙的家庭地址告诉他。而谭金宝寻找万水仙的用意,按照我们推测,十有八九是为了敲诈勒索,我们怀疑谭金宝手上还有一些当年被他所害女子的不雅照片和视频。”
舒展抬起头,“这点交给我。我会让他把所有犯罪证据主动交出来。”
陈冕笑,“那就好,这家伙还蛮狡猾的,他不是不想利用手头上的东西,只是当年那些受害女子都离开了故乡,谭金宝想找她们也不容易。不管如何,能让他把那些东西拿出来销毁,对那些受害人来说也是一个安慰。另外,如果你能让他把他的贩毒上线也给交代出来,那最好。”
舒展点头。
陈冕又道:“其四,谭金宝虽然迟迟没有找到你,也没能和你做亲子鉴定,但他已经在社会上多次公开他就是你亲生父亲的事情,他甚至还主动联系一些医药公司头脑和富商等,表示他可以帮他们弄到一些他们想买但买不到的药剂。按照他这种做法,如果你真的和他进行亲子鉴定,哪怕法律判决你不用赡养他,他也能利用那张鉴定证书搞出一堆事。”
陈冕满脸同情地看向舒展,“大国宝,你信不信谭金宝能把鉴定证书当做营业执照,拿你当名头到处骗钱。到时候被骗的人不会去找谭金宝,只会来找你。那些人也不会不知道自己被骗,他们甚至会故意去找谭金宝,给他这个欺骗的机会,为的就是能见到你。你否认和谭金宝的关系都没用,到时舆论都能逼着你去给谭金宝擦屁股。因为我大华夏就是这么一个重视孝道到偏执的国家,虽说新政府成立后,这种情况好多了,但那么久的封建糟泊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去除的。”
一直沉默的张律师也在此时感叹道:“只一句话‘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就能看出我华夏对父母子女关系的普遍看法。只要是父母对孩子怎么样都可以,一个老人和年轻人哭诉,胜诉的九成九都是老人。同样老去的父母和儿女打官司,不管儿女有多少理由,哪怕幼时被抛弃、被虐待、被欺辱,经历怎样的人间惨事,按照华夏法律,儿女还是得赡养老人。”
“很憋屈是不是?”陈冕苦笑,“这世上有为了儿女什么都愿意做的父母,也有那种不把儿女当人看的吸血鬼人渣父母。当然儿女也同样。可你生什么样的儿女,至少你还有教育的机会。可你有什么样的父母,却不是你自己能选择的。”
陈冕脸色一正,说道:“舒教授,上面很重视你的事情,谁都不想你被一个人渣父亲给毁掉,当然谈毁说不上,可癞蛤蟆趴脚面上,它不伤人却恶心人!更何况现在还有他国势力插手,如果以后有人利用谭金宝来黑你,以后历史说起来我们舒展药剂师怎么怎么厉害,可就是有个那样的父亲成了人生最大污点,那多气人?不过这件事毕竟是你的私事,上面说我们如何做,还是要看你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