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身却带着一股气场,如同一道冰墙,快要化为实质。
五米之内,无人靠近。
等蒋淮说完,沈闻走过来些,脸展露在阳光里,漆黑的发丝上染着光晕,看着庄深:“我这几天住校,顺便帮你上药。”
“那有闻哥帮忙就好了……”蒋淮笑了笑,说到一半,表情一呆,猛地回过神来:“哈?你说什么?!你要住校!”
宿舍那么大点地方,沈闻这种人住得下去?
那可真是纡尊降贵。
庄深回绝:“不用,我去医务室就好。”
“我这段时间想画学校夜景才住校,顺便帮你上药。”沈闻靠近了,漫不经心地垂下睫,又加了一句,“正好面对面教你做题,比视频效果更好。”
庄深:“……”
沈闻见他沉下去的眼神,唇角勾了勾:“不过看在你受伤的份上,这几天就好好休息,给你放个假。”
沈闻刚说完话,抬了抬眼,目光一凝。
葛明正从边上往这边走,准备回来拿东西。
他扔完水瓶后其实就后悔了,他是嫉恨庄深,但还是有些理智,也有些怂,之前就算讨厌庄深,也不敢对庄深做什么。
可看到庄深时,在爆发的情绪下,还没过脑,手就控制不住地将水瓶扔了出去。
那瓶子滚到庄深脚下,他无比惊恐地后退,那一下都怀疑自己被夺舍了。
他只看到大家都围了上去,还有女生尖叫着说有血。
葛明害怕地躲进了厕所里。
他赶着结束的时间出了厕所,发现庄深穿戴整齐,走路也正常,看起来没什么事,只觉得之前的女生就是大惊小怪,害他还胆战心惊了好久。
葛明松了口气,没什么心理负担,准备拿个书包走人。
结果刚走近观众席,一个身影突然靠近。
葛明抬起头,看到了沈闻那张泛着冷气、极度不好惹的脸。
“胆子挺大,”沈闻眯了眯眼,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满是压抑不住的狠戾,“故意伤人还敢回来。”
葛明后背一凉,身体在他的气势下僵硬,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什么故意伤人?”
他根本不敢惹沈闻,说话的时候脑子都停止运转,牙尖发颤。
对上沈闻的视线,他感觉一股极度恐怖的凉意席卷全身。
沈闻身上压抑不住的危险与嚣张不断蔓延,让葛明在骄阳下打了个寒颤。
听完他的回答,沈闻似乎挑着嘴角笑了一下,但眼里没有丝毫温度。
沈闻突然一把抓住葛明的领子,葛明惊恐的呼叫卡在喉咙里,发出一声堪称怪异的呼救。
他根本毫无抵抗力,被沈闻一把按到了塑胶跑道上!
抓着他的手没停,沈闻直接拖着他,在塑胶操场上用力拽了好几步。
葛明嘴里发出几声惨烈的叫唤,声音发着抖:“我错了!……放开……放、放开我!”
明明是散场时最吵闹的时间,整个操场瞬息之间,从嘈杂变得宁静。
众人屏息凝神看着主席台那一块。
这学期太过安宁,沈闻一直动过手,他们差点忘了,沈闻曾经的丰功伟绩。
这人打起人来,暴躁又冷戾,下手极其恐怖。
葛明的声音听起来残忍而无助,在操场上回荡。
沈闻跟拖垃圾似的拖了几步才猛地松开手,躬身压近,看着他被磨出血的手臂,低声道:“管好你的手。”
沈闻看了眼站在旁边的体育委员,扬了扬眉:“麻烦把他带到教务处,跟老师说一下他今天做的事。”
体委忙不迭点头:“闻哥放心,我们都知道!”
葛明倒在地上,手臂、后背甚至脸侧都传来烧灼感,疼得他发着抖,抱住胳膊缩成一团,没能站得起来。
周围只有看戏的人,没人愿意扶他,甚至连一丝怜悯都没有。
以牙还牙,葛明被打是理所应当。
他被打可比庄深踩空好多了,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葛明浑身发着抖,绝望地盯着沾着灰尘的跑道。
他居然当着全校人的面被沈闻拖在地上走,他从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中回有这么个插曲……
沈闻慢慢走了回去,松懒的面容疏冷。
庄深伸出手,说:“擦擦。”
他手心里放着张手帕纸,手掌的颜色和纸巾差不多白。
沈闻取过,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抬眉看他:“想好了吗,晚上给我留个门?”
庄深盯着他的手,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