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之内,阮霰端坐椅中,双手被站在面前的蓝臣紧握。看见这一幕,原箫寒本就没什么温度的眸光更冷三分,衣袖一甩,瞬间出现在阮霰身侧。
蓝臣恰好在这时松开阮霰的手,退开半步,话语略带遗憾,装得极其自然:“这种方式似乎没什么作用,等到了时候,借一件我的衣裳给你。”
“那还真是多谢。”阮霰面无表情注视着对面人,语气平静冷淡。
“多年的朋友,哪用这般客气!”蓝臣拍拍阮霰肩膀,继而移开目光,含笑对原箫寒道,“想必这位就是孤月剑主,久仰大名。”
原箫寒绷着一张脸,冷冷道了声“蓝族长好”。说话同时,他掩在袖摆底下的手悄无声起探出,寻到另一个人的后,用力将五指嵌进对方指缝,死死扣住。
蓝臣眼带笑意欣赏这不易为人发现的画面,转头扫了一圈谢天明、阮方意还有镜云生,道:“诸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快请入座。”
接着又道:“言叔,上茶,然后让厨房赶快准备酒席,我要一尽地主之谊。”
原箫寒五指不断在阮霰手背上摩挲,感觉到这人身上微凉的温度,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但想起方才所见,怒火越烧越旺,他极力控制住表情,沉声道:“多谢族长美意,不过现在,我想同单独春山刀说几句话。”
蓝臣“哦”了一声,语调千回百折,似疑惑又似恍然大悟,倏尔之后,笑问:“可要我替你们安排一处僻静场所?”
“那还真是多谢。”原箫寒挑了下眉,似笑非笑,重复了一番阮霰方才说过的话。
朱雀一族的族长敏锐地察觉到什么,抖出一袖子蝴蝶,笑容可亲道:“小蝴蝶会把你们带到地方,我就不亲自送了。”
原箫寒一把拉起阮霰,面无表情跟在蝴蝶后面,出了正厅。
雨一刻不歇,忽而大如碎珠,忽而细如牛毛,密密织成一片,到处都冷冷清清。原箫寒将伞撑到阮霰头顶,瞥见他侧脸紧绷的线条,慢慢垂下眼。
蓝臣给安排的这个地方,的确清幽道了极点,通往门扉的碎石小径上全是青苔,一看便知平日里根本无人涉足。
原箫寒带着阮霰御风过去,进门过后,瞥见在阮霰腰间全程装死的雁翎刀,一言不发抬手取下,丢去门外。腰刀登时有了反应,在半空化作雪白巨犬,边嗷呜嚎叫边扭转身形,猛然回扑,却不料撞上结界,摔成一摊狗饼。
“你为什么不甩开他的手?”哐当的摔门声后,原箫寒将阮霰抵上门板,恶狠狠发问,“你为什么任他摸?”
他一手把住阮霰的腰身上最美好最脆弱的那个弧度,一手扣住素白如瓷的手腕,将这人的一切都钳制在自己身下,低垂脑袋,在阮霰脖颈间来来回回嗅闻,像一头巡视自己领地的兽。
阮霰蹙起眉,头往后微微一仰,试图挣扎出这样的桎梏。但随之而来的是面具被猛地揭落,野兽重重咬住自己脖颈上的细肉。
“为什么面具只遮半张脸?”原箫寒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是从齿缝里挤出的,夹杂着滔天的怒,“你是我一个人的,只有我能看,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