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此言,阮秋荷表情缓和了些,但倏尔过后,又落下一叹。阿七觉得多劝无益,这事只能让时间来疏导,便晃了晃脑袋,抬起一只爪子,在掌心燃起一簇火。
“这事情得告诉主人。”阿七说着,但还没开始汇报,就见一行字蹦出来——见机行事,不必等待喜宴。
“咦,那我们这个机,抓得可真是恰当。”阿七眼底流露出些许得意之喜,摇头晃脑将阮东林在半刻钟前中了万劫毒的事告诉阮霰,最后做出总结:“这事说来真是巧妙,不过万劫也用完了,但擒贼先擒王嘛,总的来说,好事一桩!”
然后收拢爪子,灭了火。
阮秋荷对这两人的联系方式见怪不怪,她做了几次深呼吸,伸手抹了把脸,又将垂落的发撩去耳后,问阿七:“可不可以帮我把鸿蒙戒和剑寻回来?”
“当然可以,拿到了东西,我们就想办法离开。”阿七点点头,边说,边化作一点光团,“不如利用晚上的喜宴?那时候人多,很容易制造麻烦。”
“好,到时候见机行事。”阮秋荷把床帘拉开,翻身下床,一路走到窗边,支起紧合的菱花窗,放阿七出去。
同一时间,镜雪里。
一袭红衣盘坐床间,周身幽光缭绕,长发、衣摆,无风自动。
此间并非只有他一人,床边站着两名医修,门后守着四个被赐予了圣器之力的无相境修行者。他们守着红衣人已有些时候,皆在阮东林推门而入刹那,悄无声息退到外面。
管家搬来椅子,阮东林大马金刀坐到红衣人对面,将他打量一番后,开口:“斩梦人雾非欢,真是好久不见。”
“不必寒暄了吧,你舍弃了四个无相境把我救回来,还特地让我在这个地方疗伤,是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事?”雾非欢扯起唇角,笑容里有几分嘲讽。
“你身上有我金陵阮家圣器的力量。”阮东林道。
雾非欢眉梢一挑:“那又如何?”
阮东林往后一靠,沉默片刻后,才道:“我不计较你从何处得来,更不问你为何能够将圣器之力纳为己用,我救你,是为了和你谈一项合作。”顿了下,又说:“或者说,是一笔交易。”
“果然,规则打破过一次,必定会有第二次……”雾非欢低低笑起来,语气里是藏不住的阴沉诡异。笑完过后,他以肯定的语气问:“你想让我帮你杀阮霰?”
“看来你很清楚我和他之间的恩怨。”阮东林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