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霰不信那些神明为世间带来光辉的传说,但对这份力量,从来深信不疑。若以等级划分,神力无疑是至高至强,圣器之力次之,其下则是修行者吸纳日月天地灵气、转化为自身所有的元力。
这样的排列之下,但有一点可惜——与阮霰相融合的神力,是刀鞘上的残存,总量并不多,若是对上完全体的圣器,想必会吃力。
不过,对付眼前这个人,足够了。
心念电转间,银白枪尖就要划过脸颊,阮霰却垂下了眼皮。
枪者眼底流露出冷笑,“被吓得不敢动了吗?”话还未落,但见倏然,素色衣袂晃眼而过。
刹那,人已消失,残影仍存,阮霰鬼魅般出现在枪者身后,轻轻刺出一刀。
一刀,直入胸膛。
“一个无相境一层,也敢派出来丢人现眼。”阮霰抬眸,望定阮东林,缓慢说道。
“你们两人,一人为风云榜第二,一人为风云榜第三,这天下的确难找出你们的对手。但若是,让你们同时对上十数个境界比你们略低一二层、却拥有圣器之力的修行者呢?”
“阮雪归,纵使神刀刀鞘在你体内,也不见得能游刃有余吧?”
阮东林很不以为然,话到末尾,语气带上几分得意。
伴随这番话语,又有十几人显出身形,天上地下、分列八方,将阮霰与原箫寒围在中央。
“原来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让我们活着离开。”原箫寒拖长语调,
“放虎归山,愚者为之。”阮东林嗤笑。
瞬息之间,十多人结成阵型,如阮东林所言,他们每个人每把武器上,都嵌着闪烁银芒的时候。圣器之力陡然激转,劲风狂扫镜雪里,天地为之变色。
衣角舞得更乱,原箫寒与阮霰站在一处,绛紫衣袂与素白衣摆相交相缠,无声亲昵。
原箫寒以玉笛抵住下颌,转过头去望定阮霰,神色透出几分担忧:“霰霰,我们似乎打不过。”
“打不过就跑,这不是你在流夜台时,时常对那群学子说的话吗?”阮霰亦偏头,对上他的目光,淡淡道。
如盖树荫底下,阮东林闻得此言,冷哼甩袖:“想跑?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