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霰一声冷哼。
原箫寒翘起一条腿,姿态悠闲,“我知道,想要让你这样的人点头,最好是谈条件,而非谈感情。我帮你扫清取得永无之灯这条路上的所有障碍,你同我会鸣剑山庄、将寒露天□□。”
“看来你去过岚光岛,从南无极嘴里挖出了些东西。”阮霰道。
“不错。”原箫寒点头。
白衣银发之人轻轻眯了下眼:“原箫寒,可曾有人这样说过你——你是个极能忍的人,连与厌恶之人结契对象,都能接受。”
原箫寒将手肘撑在案上,手轻轻屈成拳头,抵住下颌,眼珠子幽幽一转,却是提起一件风牛马不相及的事。
“有一个问题,困扰了我许久。当初,你为何要告诉我,你的名字是‘阮霰’?我想,这个名字,当是只有亲近你的人才知晓。”原箫寒道。
阮霰语气不咸不淡:“那个时候,我已无亲近之人。这个名字,便如同无名。”
“你用的是‘那个时候’,是否意味着,现在的情况有所不同?”原箫寒不错目凝视阮霰,眸底之色,三分探究,三分疑惑,剩下的,是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不爽,“这个所谓的‘亲近之人’,是那个穿一身刺眼的明黄色,拎一把同样刺眼的剑之人?”
“若你敢用他来威胁我,我保证,寒露天永远无法出世。”阮霰沉声道,周身气势陡然一变,屋内杀机四起。
原箫寒眯起眼,有些不满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听你这意思,是要把他摘出去,答应我的条件了?”
“当然不。”阮霰眸眼之中情绪冷冷,“永无之灯,我会凭自己的实力拿到。”
“凭你这条堪堪被独明草吊住的命?”原箫寒嘲讽。
“随你怎么想。”阮霰不为所动。
屋内出现片刻沉默,沉默化开之后,原箫寒垂眸摇头:“阮雪归,你太倔了。”
阮霰端起茶盏,缓慢饮了一口,搁回桌案时,瓷杯发出的碰撞声沉沉然。
他的语气亦沉,往细了听,还能发现一丝不屑:“若我答应你,身上便会被烙下鸣剑山庄的印记。你别以为我不知晓鸣剑山庄是什么地方——山庄之人,世代守在观山,非大事不出。这等同于,我虽捡回了一条魂魄,却失去了自由。”
“你可以不遵守这条规定……也可以如你最初想的那样,在帮完我后,选择离去。”原箫寒未料到阮霰会在意这个,一时有些惊讶,轻笑对阮霰说道,但话至末尾,声音渐低。
“恕难从命。”阮霰冷声道,语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