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则垂眸看他,那双眼睛似乎在他问他:可以继续吗?
迟意干净利落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快点上车!”
两人进到车里后,晏则总算安分了一些,让大麦将温度调高,迟意坐到他旁边,问道:“你今天发的那些话让我以为你出什么事,在给我发暗号,还不如继续在冷饮店待着。”
晏则笑道:“但是你还是来了。”
迟意看着窗外不断掠过的绿植不说话。
他的确是担心晏则。
晏则虽然会经常跟他开玩笑,最近嘴上也越来越不正经,但迟意所知道的晏则,很少说出像今晚这样带着一点丧的话。
他大部分时候都是对很多事物没什么感觉,总是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
开玩笑也不是像昨天那样,连迟意都发觉到不对劲。
尤其是刚才晏则突然过来抱住他,力气很大,从这样的拥抱里,他感觉到晏则身体绷得很紧,抱住他的手、以及喷洒在他颈间略为急促的呼吸,都说明他此刻缺乏安全感。
晏则以前的拥抱给他的感觉,都是散漫中带着温柔,即使是强势,也依然得体。
在迟意想要脱离开时,晏则还在他脑袋上揉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他不知道是什么事让晏则这么不安。
或许是这个突然叫他回来参与的晚宴,或许是这个和他并不同姓的父亲。
迟意不喜欢打探别人的心里事,尤其是他并没有自己坦白时。
这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事,迟意看着旁边五官深刻的晏则,想起他偶尔露出的像个小孩一样的笑容。
迟意想着想着,暖气笼罩在身上,困意在袭来,迟意在温热的车内眯了眯眼睛。
晏则看到他犯困迷糊的样子,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抓住了他的手腕试温度:“车上没有毯子,容易着凉,回去再睡。”
迟意软软地看他一眼,嘴里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接着眼皮渐渐下降,彻底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