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意像是不太习惯，本来是侧对着他，夜里睁着那双明亮的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又窸窸窣窣地转了个身，仰面躺着。
晏则移开视线，轻声道：“睡不着？”
“还好，过一会儿就想睡了。”迟意闭上了眼睛，小声说：“你睡吧，晚安。”
迟意正慢慢放空自己，准备数数绵羊，又听到晏则说：“上次给你的那首诗，你还没听完。”
迟意睫毛动了动，睁开了眼睛，尴尬地眨了眨，看了一眼他：“是吗……”
迟意都不记得自己在晏则的声音下睡着过几次，但是晏则的声音的确有股神奇的魔力，让他不知不觉中放松下心身，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睡过去。
那首诗也的确不太记得了。
晏则懒懒道：“我接着给你念完？”
迟意说：“没必要……万一我又睡着了怎么办。”
“本来就是哄你入睡，睡着了不是刚好。”
晏则这么正大光明地说“哄你入睡”，又让迟意无端有些脸上发热，说得他像个小孩子一样。
“那好吧。”迟意闭上眼睛，心想还好晚上光线弱，能遮挡他脸上的表情，“我尽量早点睡着不打扰你。”
晏则这次连手机都没有看，直接脱口念诗，那声音贴得很近，迟意仿佛能感受到他呼吸。
或许是与他住了几天，迟意一点也不排斥，反而觉得安心温暖。
一觉睡到自然醒。
迟意睁眼一看，猛地愣住。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和晏则抱到了一起。
映入眼帘的就是晏则明显的喉结和锁骨，虽然是无比自然的事情，但放在此时令迟意整个人都僵住了。
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