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欢紧蹙着眉头努着凝神,可是体内毫无波动,他丝毫感觉不到沈渊玉在哪里。
在沈渊玉眼里,莫念欢身穿着一袭单薄里衣,就站在屋子中央,宛若一只迷途的路,两人的距离明明就近在咫尺却看不到他找不到他甚至连感觉都感觉不到他。
难忍酸涩之意涌上心口,是他害莫念欢成如今这样。
就在他伸出手的瞬间,莫念欢的手准确无误握住了他伸出的手。
我以为你气得躲起来了,没想到你就站在我面前。莫念欢抓着沈渊玉的手一点点靠近,直到感觉到热源就确定自己刚才没听错,笑得很是灿烂:口是心非的男人。
刚一笑就被沈渊玉掐住脸,痛呼出声。
沈渊玉见莫念欢还能笑出来心疼得不得了,完全没了吃醋的闲情,现在他能做的就是无时无刻待在莫念欢身旁,不论莫念欢要做什么他都陪着。
不想再留下遗憾了。
莫念欢以为沈渊玉是在吃凤蓝泽的醋有些生气:我跟凤蓝泽是真的没什么,刚见面的时候他说话阴阳怪气不是很好听我就说了他几句,谁知道他后面说要娶我,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我没生气。
莫念欢听到沈渊玉这语气认定了这男人就是在生气,他举手发誓:真的,我不喜欢他,虽然他刚才说的头头是道还挺聪明,差点点就猜中我的计划,但是我一点都不喜欢他。
沈渊玉凝视着身前人举手发誓的乖巧模样,目光中不再隐含自己的感情,毫不保留化成春水流露,满腔炙热。
那你喜欢谁?
我面前的你。
我亦然。
莫念欢说完就被沈渊玉抱入怀中,他顺势的就圈住沈渊玉的腰身,侧耳倾听着沈渊玉胸膛处的心如擂鼓,手痒痒的摸上去。
抓了一把,
身材真好。
短暂的美好温存被莫念欢这一抓破坏殆尽,沈渊玉握住莫念欢这只不规矩的手。
沈渊玉,你怎么不惩罚我?莫念欢仰头笑问,笑中尽是逗弄之意:之前在意识海里你看到我衣衫不整便说要罚我,现在我非礼你,是不是更要罚?
我怎么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不害臊了。沈渊玉说完突然意识到这句话说完莫念欢可能会说什么。
莫念欢正在说话时只觉唇上一热,温热气息流窜唇缝间,吞没了他的呼吸,铺天盖地用来的热度让他脑海混沌飘荡。
一碰他脑海里无数涉猎过的海棠文浮现,前有魔果在腹中作祟,现有沈渊玉这颗诱果,还有仅剩不多时日的不顾一切。
既然都这样了,拖着一副残破的身子,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大不了让沈渊玉轻一点不就好了?
沈渊玉捕捉到莫念欢的情动之意,眉间略过犹豫,就正想跟莫念欢说现在不可之时脖颈处落下细碎的温热。
一道一道,温柔缱绻,灌入无限柔软,在踩碎他的忍耐。
就一次。
沈渊玉垂眸对上莫念欢的模样,这双看不见的桃花眸却泛着潋滟水光,情动惹得眼尾绯红,也衬得苍白面容更白,脆弱不堪,一捏就碎。
他再是舍不得,心上人都这般撒娇又怎能不依。
床榻边,垂着层层祥云纹理帘幔轻微动了动,闷哼隐忍夹杂着抽泣,全被隐没在床幔的层层叠叠之中。
不对,你得这么玩。莫念欢抽泣着:你得用你的发带遮住我的眼睛。
沈渊玉伸手解开束在脑后的白丝发带,轻手缚上莫念欢的双眸。
三千白发凌乱,被蒙住的昳丽面容泛着令人遐想的绯红,留下鲜红的唇,脆弱感在发带的遮挡下淋漓尽致。
发带顷刻间被眼泪浸湿。
然后呢?沈渊玉低沉暗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微颤的尾音像是隐忍到了极致。
然后你是土匪我是被你掳来的官家小少爷。
沈渊玉听到管家小少爷时笑出声:等下是不是还要演花魁与管家小少爷的戏码?
那就是要有第二次,你对我真好。、
沈渊玉眸色深了深,真是张喋喋不休的嘴,怎么都饶不了他。
清晨,街道上的吆喝叫卖声不断,仙门大会在即让凤麟城多了很多外来人。
老板,我要三个包子。
包子摊前老板戴着草帽,低着头叫人看不清模样,在听到有人要买包子时才抬起头,毕竟能看到他的都是将死之人。就在他视线落在面前身着月蓝锦袍手持羽扇的公子哥身上,这容貌,这身姿
恍惚间那个模糊的影子又在脑海里浮现,如果他们没死,是不是也是这般风采俊逸。
随后在这公子哥的腰封上发现了一枚铭牌,上面写着凤羽宫三个字,于是他拿起纸袋快速给人装了三个。
哎哟,这将死之人竟然还是仙门五大派的人,鬼尊吩咐的事情有戏了!
觉得不够,又加多了三个,毕竟有求于人。
这是什么意思?凤蓝泽看着老板给了自己六个包子有些疑惑。
送你的,不要钱。
凤蓝泽很是狐疑,就在包子摊老板抬起头时,这张草帽下的脸让他顿时愣住。
这完全不像是一张人的脸,明明是浓眉大眼少年郎的模样,却是青黑色的肤色,就像是中了毒那般。再仔细看会发现此人的手也是也是青黑色,但却不像是摊贩做小生意做粗活的手。
光滑无瑕,倒像是个小少爷。
为什么要送给我?凤蓝泽没有见过这样的人,饶有趣味问:你这是身患恶疾?
黑无常:不气不气,竟然有这么不懂礼貌的人一见面就说人家身患恶疾的,这些仙门的人还真是有礼貌啊,他故作伤心的低下头,说出早就想好的说辞:我我就是觉得你跟我失散的哥哥长得很像,所以就想送给你包子了。
凤蓝泽听到有点想继续了解了,毕竟闲着也是闲着,与其回去跟那几个老家伙捣鼓什么正道不正道,倒不如找个乐子。
穿过闲散路人的宽敞大道,两人走进一个狭小的巷子里。
黑无常肩头架着扁担,两头挂着的箩筐里都是热腾腾的包子,他把扁担箩筐放下,坐在一个破旧屋子前的台阶上,随后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仰头看着凤蓝泽:大哥,你坐。
凤蓝泽觉得这个身患恶疾的小子还挺有意思,也不介意脏不脏坐下:怎么,送我包子就是为了看看我跟你哥长得像不像?
那倒不是因为模样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