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耀然并不喜欢喝酒,但长公主府中还是常年备着进贡来的御酒。她原本还嫌弃酒窖这里太占地方,曾想过要将这一处改建做他用。
现在想起来,却有些庆幸当时只想了想,并未真的动手,不然此时想要喝些酒都不容易了。
宫女太监们见长公主深夜时分还往酒窖跑,都急急忙忙跟上,生怕有什么差池。
景耀然却只是自顾自的选了一坛酒,拎在手上,又带着何遇去了花园。
自从上一次过来,又已经蹉跎了许多时日,略算一算,已经是晚春时节了。
园子中的花大半都过了花期,渐渐凋零下去n,皱皱巴巴的花瓣飘落下来,洒了一地,铺在小径上。
脚步踩在花瓣上,松松软软的,还有干枯的花瓣被踩碎后细碎的声响。
可无论是景耀然还是何遇,都无心去理会这等细微之处,只是满眼残花,正和心中的心事相呼应,更是难受,故此两人都一言不发。
一路又行至湖水边上,不同上次见到的模样,水中的冰已经完全消融,鱼儿未眠,在水中悠然游动,穿梭于片片荷叶之下。
景耀然拎着酒,带着何遇从一旁的假山边上绕了过去。
何遇这才瞧着,湖边上还备了乌篷船。
湖心有一处凉亭,她原以为只是用来看的,只瞧着模样,似是真的可以登上去看一看。
景耀然带着何遇上了船,早有担任船夫的太监候着了,只是景耀然把小太监打发走了,把酒坛子放下,接着何遇也上了船。
何遇瞧着船桨,有些发蒙。
景耀然该不是想要自己动手划船吧。
乌篷船并不小,而且还装饰得十分精致。而划船的太监共计六人,轮流替换,以免力气不足。
可是景耀然把人都打发走了,这船……
何遇正自想着,景耀然却已经将袖子挽起来,双手扶在船桨上,用力一推,竟然真的把船划了起来。
划船并不轻松,何遇看着景耀然手上青筋暴露,急忙过去要帮忙。景耀然只是笑了笑,说道:“你还是坐着去吧,一看你就没有划过船,当心来帮倒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