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
星辉不捧没有价值的艺人,同时也会将更多的资源倾注在有价值的艺人身上。
决定下达,林肃就收到了录制专辑的工作,一旦开始各项忙碌,以后就很难有闲暇的时间。
录制是明天开始,到明天还有半天的时间,林肃换了更加悠闲普通的衣服,戴上了口罩和帽子,然后驱车离开了家里。
车子行驶了几十公里,林肃在一座山前停下,然后开始徒步登山。
这里的游客不少,只是山路陡峭,人往往都在留意脚下,却是很少注意周围的游客,这也让林肃的攀爬少了很多的困扰。
一路从山底爬到了半山腰处已经几个小时过去了,林肃在看到那家寺庙的时候走了过去。
附近最出名的寺庙就是这里了,说好的要点长明灯,当然要亲自履行承诺。
“施主,长明灯上写谁的名字?”庙里的住持问道。
“没有生出来的孩子没有名字应该怎么写?”林肃问道。
那住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道:“这种没有名字的便不写名字,只名未生人。”
“就这么写吧。”林肃说道。
住持照做,将一盏长明灯供奉在了很多灯的中间,双手合十道:“因缘果报,善恶轮回,施主身有功德,当能逢凶化吉。”
“多谢住持。”林肃点头道。
功德?那种东西不是惠及无数人才能够拥有的么?这事还真是有趣了。
林肃办完了事情转身离开,小和尚给各个长明灯里添着灯油,看着住持眺望远处的模样道:“住持,您看什么呢?”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命格的人。”住持说道。
功德浓厚至极,偏偏身有血光,印堂呈黑红之罩,明显有桃花,但是又非阳婚。
“啊?”小和尚有些疑惑。
“不可说不可说,好好干活去吧。”住持慈祥说道。
林肃是下午出的门,一路登到半山已经到了黄昏时刻,现在添灯出来天边也只剩下最后一点血红色。
虽然以前练的是唱跳,但是身体素质却不怎么好,林肃舒了一口气,决定将锻炼身体这一项加入每天行程之中。
天色已黑,山路周围亮着灯,这时下山的人已经很少了,晚风吹起了落叶,细细碎碎的声音在地上滚动着,偶尔卷成一个个的小旋。
除此之外,周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静谧的有些过分,林肃在某个台阶处停下了脚步,看着面前升起的飘渺的浓雾和其中晃晃悠悠走出来的人影瞳孔微微收缩。
雾起的有些突然,而从其中踏出来的脚也不是正常人的脚,而是纸扎的有点儿像是三寸金莲那样的脚。
最开始出来的是两个“人”,他们穿着极其红艳的纸袄,其上的颜色浓郁的像是要滴血一样,当头露出的时候,其上眯眯笑的眼睛中央有近乎诡异的光芒闪烁着,而在他们的肩上还扛着一顶轿子。
“新娘上轿,新娘上轿……”
他们明明没有张口,声音却是从嘴巴那里发了出来。
跟随旁边的纸制侍女带着脸颊上明显画出的陀红打开了纸制的轿门。
周围无人,一切都带着阴森森的意味,林肃站在他们对面道:“就算是阴间嫁娶,也得有三书六聘才行,这样一鼎小轿接过去的,叫做无媒苟合,上不了台面。”
林肃觉得遇到这种情况以前的自己是该惊慌的,但是完全没有,他甚至觉得对面的纸扎画的不太对称,有的衣角颜色都没有抹匀,要是在某宝,可能会给差评。
“有道理,有道理……”那双脸陀红的侍女说道,“没聘书……”
“抢新娘…抢回去…”
他们的声音同样有些无机制,林肃听着那样的话语垂眸道:“就算要抢回去,也得让我知道要嫁的人是谁对不对?他叫什么名字?”
跟张天师有关的,非他不可的,看来不仅是男性,还不是活人。
“白……”那纸人想要说话,却是蓦然无风自燃了起来,细细碎碎无机制的声音响起,“不可直呼名讳,不可直呼名讳,没了,没了……”
纸人和轿子皆被焚烧殆尽,烧过的纸屑卷起,散落在地上的时候却在一瞬间化作了地上的枯叶被卷走。
一道清雅的声音像是从天外传来,空灵又冷淡:“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是下面擅自做主,你可往白家许一愿。”
他的尾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些让人心痒的意味,林肃看着面前的场景变化道:“你就是我要嫁的人?”
“嗯。”那声音轻轻应了一声,“此事需你自愿,不必勉强。”
听声辨人往往可能出现失误,因为声音好听的人未必就长的好看。
但林肃莫名的对这个鬼有点儿好奇,鬼对人类而言似乎是格外狰狞和吓人的,但这个鬼的声音虽然冷淡,但性情似乎并不残暴,反而因为声音中独有的韵味让林肃有点想看看他的样子:“鬼娶活人,阴阳两隔,图什么?”
“你似乎不怕我。”那声音说道。
“我胆子比较大,你还没有告诉我图什么?”林肃问道。
“这件事情你不用知道。”那声音的主人又冷淡的几分,“只需知道嫁了我不会对你的阳寿造成影响便是,你若不愿,我也不勉强。”
面前的烟雾散的几乎干净,之前被隐没的道路重新出现,如果他不勉强,对自己而言其实是有好处的,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不相干系。
但林肃心里莫名的有些不想,只听声音就能够让他感兴趣的妙人,如果错过了,人生将会多么的无趣。
他不喜欢被勉强,但他喜欢冒险和挑战,林肃看着前方的道路,不确定那声音的主人还在不在:“既然要嫁,总要先知道你的名字。”
“……白璟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