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尔特语调微扬嗯了一声:“既然是你送我的礼物,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你想要什么回礼么?”
他侧过身询问,月光洒在瞳孔之中,有一种水色盈满的感觉,这样的颜色是人类所没有的,精致魅惑到足以勾引所有人的心灵。
美色无界限,无论男女老少,在面对真正好看的人时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的。
更何况这血族还在刻意的散发着他的魅力。
“您能收下就是对我最好的回礼了。”林肃轻轻笑道。
他笑的时候有一种格外和煦温暖的感觉,但就是这份平静,会让塞尔特觉得有些不爽。
他更靠近了一分,手臂环住了林肃的腰,腰身贴近,两人目光极近的时刻,他微微眯起了漂亮的瞳孔道:“你会画我,是不是因为暗恋我?”
血族的迷惑人心是天生的,这样才能够让一些优质的羔羊心甘情愿的上钩,当人类处于兴奋状态时,他们的血液是最为上乘的,但是当他们恐惧戒备忧虑时,血液的质量也会有所下降。
“主在上,同性恋是会被烧死的。”林肃回视着他的瞳孔说道。
“你会在这里,在恶魔的地盘,便说明你所信奉的主并不能解救你的生命。”塞尔特的语调中带着些许诱惑,“只有信奉自己,信奉自己心中所想,才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
两人更贴近了些,林肃低头看着他的唇缓缓凑近,然后在塞尔特的眸中划过一抹微不可查的嘲讽时用手指擦过他的唇角道:“您的唇边好像沾了些血迹。”
他擦过就后退到了一个相当安全的距离,还给塞尔特展示了一下手指上擦过的痕迹,就像展示饭粒子一样。
塞尔特唇边的微笑僵硬了一些,他的眼睑微眯:“你是因为看到了这个?”
“不,因为您生的非常的好看。”林肃平静道,“如果换了别人,我可能连提醒都不会。”
塞尔特觉得自己好像被取悦了,刚刚觉得这是一根油盐不进的木头,他就给了新的回应,跟别人的猥亵不同,他的目光中只有纯粹的赞扬,而塞尔特当然喜欢这种赞美。
“乖孩子,给你奖励。”塞尔特将林肃推到了一边的墙上,单手撑在他的脑侧,另外一只手摩挲着他的唇,话音落的时候,他咬上了林肃的脖颈处,尖牙刺入。
那种至淳到每个细胞都在跳跃的口感让他整个人都愉悦了起来,手指不自觉的扣紧,那一瞬间他甚至想要将眼前的这个人吸干。
直到他觉得多日的空虚感被满足,尖牙离开那里的时候,伤口在快速的愈合,只剩下些许血迹被舔走。
刚刚被满足的血族瞳孔红到了极致,林肃摸着他的眼尾,在那里亲了一下道:“谢谢你的奖励。”
塞尔特觉得自己心头好像莫名其妙跳动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一种被放任和被宠爱的感觉弥漫了上来,但他堂堂血族怎么可能被人类宠爱,这听起来像是一个笑话。
明明是进食和被进食的两个不同种族,在这一场酣畅淋漓的进食后,却还能够坐在阳台上说说话,确切的说是林肃觉得自己该睡觉了,但是亲王大人不打算走,打算培养一下感情。
他要培养感情,林肃当然会顺着他的易,搬来了椅子摆放在阳台上,并给他放了红酒一样的血液供他品琢。
手腕被包扎住,那里还透着丝丝密密的血液的味道,塞尔特从未见过如此上道的人类,但不得不说当食物格外听话时,他被取悦了。
“手伸过来。”塞尔特没有端起红酒杯,反而示意了林肃的手腕道。
林肃将手腕伸了过去,看着那漂亮的血族将绷带解开,然后低头在上面舔舐了几下,血族的唾液本就有加快伤口愈合的特性,否则被刺破动脉的人在这个时代都得死,血液被舔走,伤口也快速愈合。
只是那副舔舐的模样看起来像是一只极为漂亮的小猫,傲慢的轻舔,傲慢的掠夺一切,傲慢的宣称:“你的血液只属于我,以后不允许你自己浪费。”
“我是您的专属物么?”林肃收回了自己愈合的手腕问道。
“在血族的地盘,食物生存下来靠的是奉献和忠诚,”赛尔特拿起了红酒杯,在唇边轻抿,愉悦的感觉还在持续,他眯起了眼睛道,“如果谁都可以享用你的血液,你将变得廉价。”
血族拥有着占有欲,但是这番话绝对是为了洗脑。
林肃若有所思道:“如果我是您的所有物,那么如果我被别人掠夺走的时候,您会来救我么?”
他的眼中似乎有着期冀,如果是其他血奴,塞尔特会宰了那个敢动他的食物的血族,至于那个血奴,不管回不回来都不重要,但是眼前的这个人类不行,他可以忍受一段时间喝那样劣质的血液,却不能够忍受清醒的时间都享用的是那样劣质的口感。
“我当然会将你抢回来,好好检查你有没有被别的血族碰过。”赛尔特将杯中的血液一饮而尽。
林肃没有说话,塞尔特瞥向他道:“你不信?”
“易也是这样说的。”林肃平静道。
“但他到现在都没有来。”塞尔特笑道,“而我可是亲自去接你的。”
“您对我的重视,是想引易前来吧。”林肃别过了脸道,“我已经在这里了,您不必再说出那些骗人的话。”
真相被贸然揭破,赛尔特觉得自己该恼羞成怒的,但是男人看似平静,却好像在……难过?
人类总是很容易被血族的外貌所蛊惑,只要对他们稍微好些,就会觉得那是爱情。
眼前的人看着冷静,其实也不过是人类而已。
“我堂堂血族,怎么会说谎欺骗一个作为食物的你。”赛尔特嗤了一声道,“这是血族最不屑做的事情。”
这是血族最擅长做的事情,也是对特级食物的优待。
林肃微微动容:“希望您说的是真的。”
诱惑要适可而止。
一人一血族心中同时划过这个念头,塞尔特起身,拿起了画布道:“我带走了,多谢赠送。”
他来的猝不及防,走的也猝不及防,只剩下一只被放在桌面上的红酒杯,上面还沾着所有似无的唇印。
林肃将那酒杯拿了起来,打量了两下,起身去将杯子冲洗干净,重新放进了橱柜之中一个相当特殊的位置上。
这可是血族亲王用过的杯子,作为卑微而又仰慕他的人类,当然只能采用这样谨小慎微的方式来表达对亲王大人的仰慕之情。
塞尔特将画布拿到了自己的房间,随手丢给了管家道:“将这个东西装裱起来,暂时挂在我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