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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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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洁清香呀。」

在场人等笑成一团,连他也笑了,但是爹亲没有,他皱着眉,看着他一直在看的东西。

那是张小小的纸,当时弟弟幼君已被关在柴房三天,只给喝水,不给食物,爹亲从门缝丢了纸笔进去,弟弟便在里头绝望又软弱的哭泣。

他的成名画作被高高的拱起,旁边绘上金漆,挂在家中正厅,但爹亲目光只是虚晃而过,仿佛没有注意到,就像他的画作入不了眼。

然后爹亲再次低头看向那张小纸,那上头到底有什么?能让爹亲专注的观望着,吸引走他所有的注意。

然后家人拿来一张小纸,恭敬的递上去,小声道:「这是小少爷刚画好的。」

还未说完,爹亲就一把抢过,像是饥渴了几日夜,那纸就是上好的食物,香味四溢、令人食指大动,而自己挂在壁上的画,是不值一文的粗炭泥沙,送给乞子吃,还会被一口吐出。

张雅君口唇颤动,却说不出话来,捂住自己的胸口自问,真相是什么?

着了魔、被恶鬼附身的人究竟是谁?

似乎打从他懂事之后,爹亲就再也没看过他的画,但却每日每夜逼着弟弟画画,弟弟一画好,爹亲就盯着看,然后咬牙切齿的撕毁,说他的画上不了台面,简直是画师之耻。

弟弟不断的画,爹亲持续的撕,没有人看过弟弟的画,就连自己从十岁之后,也没再见过,只知弟弟的画拙劣,难登大雅之堂。

而这是谁说的?

是爹亲说的!

张雅君倒退几步,身子摇摇欲坠,胸口一阵沉闷,好似坠入最深的水底,想要用力窜上,却发现自己手脚不听使唤,被绑缚在水底,等待窒息。

这个男人懂得,他懂发生什么事。他伸出手,纵然距离如此遥远,他还是伸出手,想要有人将他从水底拉起,让他免于被残酷事实给溺毙。

「你想要救令弟吗?」

那个脸色蜡黄的男子问了他本该会回答「是」的问题,此刻,他却无法回应。

那个讨人厌的小鬼,动不动就哭哭啼啼,扯住他的衣袖不断哭泣,到了成年,依然个性软弱,好几次他哭求自己帮他逃家,他说他受不了,他非常痛苦,不想再画画了。

同情之余,他对他也不免有几分鄙夷,画师世家竟会出一个讨厌画画的子孙。

「令弟没有疯,他只是才能觉醒而已,失去手,他还有嘴,被恶鬼将他的画蚕食他也还有心,画在泥地上,这样就再也不会被恶鬼给抢去,他其实是个天才画师,你,真的想救他吗?」

张雅君脸色发白。他是当朝最年轻的御用画师,才华洋溢、名满天下,若是弟弟的画作现世,那这世间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处吗?

不如……反正他手早已废了。

「雅君,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好苍白,浑身还在颤抖。」

一阵心急的声音止住他脑里肮脏且恐怖的想法――他从不知自己竟如此阴险恶毒。

他悚然一惊。他果然是恶鬼一脉相传的孩子,竟这么容易就动摇,想要做出人神共愤的事来。

他的品性哪有他人说的高洁?他怎配得上天下第一画师的头衔?

林为和担忧的看着他,眼里满是真情。

张雅君眸里霎时盈满泪珠,「我……如果我再也不是天下第一画师,你还会……」视我如珍宝吗?

担忧的眼神敛去,林为和揉着他头顶道:「你痴了吗?我、我在意的从不是你的画,我爹是懂那些,但我、我……」

他腼腆吐实,一边还自惭地红了脸,「我虽然为你强迫自己看了几本关于画的书,但我资质愚钝,是你……」他难为情的压低了声音,「是你不嫌弃我。」

张雅君掩住脸,但泪水还是从指缝间流下,急得林为和绕着他打转。是的,为他担忧的人所在之处,就是他的容身之处。

就算自己才能低劣,弟弟幼君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画师,那又如何?

只要有为和在,他头上的那片天空,永远会为他而蔚蓝晴朗,自己刚才怎会差点入魔思想邪恶?

他站了起来,擦干泪水。那个从小扯着自己衣袖,不断哭泣的弟弟,如今只有自己能救得了他,他怎能袖手旁观,甚至将他推入死地。

如果他这样做,恶鬼不是爹亲,而是――

自己呀!

「恳求国师相助。」

他果决跪下,林为和大吃一惊。

坐在主位上的魔兽脸色青白交错,之后又转为羞愤的绯红。

只因他跪下求助、口呼国师的人,不是自己,而是站在一旁的月季。

「你跪错人了,国师是这一位!」

林为和吓得呼吸急促,赶忙的指正,因为国师一副就想把张雅君给碎尸万段的凶恶嘴脸。

张雅君执拗道:「不,我不相信,这位才是传言中料事如神、法力通天的国师。」

他抬头看向魔兽,低语道:「这人如此俊美英伟,却没有脑袋,恐怕国师是被他面目所迷,将国师之位白白奉上。」

魔兽气得就要起身,一掌劈死这个满嘴胡话的人类。

月季咭的一声笑出来,一手按在他肩上,轻语一句。「坐下!」

这声咒语跟往常一样有效,魔兽屁股黏住椅子,动也动不了,两只眼睛气得充血,就要掉出眼眶。

像是被这情况给逗笑了,月季眉眼俱弯,笑得就像春风拂过丽花。

看着这一幕,魔兽觉得自己就像沐浴在阳光下,被照得暖烘烘的,浑身筋骨舒展,毛孔也都张开,舒服得恨不能仰高头,让阳光照个通透。

「你回家去救出弟弟,好生帮忙调养。」月季刚才隐含悲悯的眼露出微微的光芒,「你做出很好的选择呀。」

「谢谢恩公大恩大德,我立刻回去救出弟弟。」

张雅君急忙起身出厅,林为和不解的跟在他身后,魔兽也一样看得茫然疑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是他爹被恶鬼附身,而不是他弟弟?」

月季按在他肩上的手收回,他又能够自由行动,但肩上那热度一消失,总让人觉得少了些什么。

「你不是自诩天下事都知晓,那为何猜不出呢?」

月季的话又气得他咬牙切齿,拉不下脸求教,他悻悻然的站起。不问月季,难不成他就得不到答案吗?跟着张雅君不就知晓了。

他快步出去,背影像个怒气冲冲的小孩。

月季笑了。这魔兽就跟个孩子一样,说不得、激不得,一闹起脾气,更像个犯拗的孩子。

他唇边才绽出微笑,一阵强烈难挨的心痛席卷而来,他身子支撑不住,趴伏在椅侧,双腿跪在地上。

他已经习惯这样的疼痛,以及死亡渐渐逼近的感觉,他抬起眼,看向空中,眸中尽是茫然。

过去他在小屋里心如止水的等待死亡,但说是心如止水,还不如说是行尸走肉,当这世间已没人挂念他、庆贺他还活着时,这只魔兽却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逼出他、找到他、报复他。

月季哑然失笑,他为心中重要的人献出生命,并苦苦撑着一口气,那人却希望他早日归西。

他把刚出生的魔兽给封印,魔兽却为逼出他,不惜杀尽天下人。

这是一种讽刺,还是他月季命运乖舛?是说,魔兽刚才气得脸都鼓起、眼也发红的模样,有点――可爱呀。

心痛还在持续,月季已经整个支撑不住,干脆滚落在地,然后发出一阵阵空洞的笑声。

曾经他也是个调皮任性、不谙世事的孩子,然后从那一天起,一切都变了,他挺身而出,为了她。

十年后拖着这副充满咒毒的身子,他去见她,他的心没被咒王给折磨死去,没被嗜血的魔兽撕个破烂,却在她认出他的那一刻,被她惊恐害怕的眼光给刺穿,他讶然的发觉,原来,心还是会痛。

月季轻轻的合眼,忍不住第无数次的自问。

为何自己的死期还不来?

他已经厌倦这样活着了!

第四章

锦绣织就花鸟的褥榻之上,莹白藕臂娇软的半倚在枕上,芙蓉俏面,双眸魅惑,樱桃红唇微撅风情无限,衣襟半敞的露出一大截浑圆,诱引男子神魂授与,侵占她的身子尽情享乐。

但她身边俊朗高大的男人却一眼也没往她身上瞥来,他正在说话,而且语气中含着愤怒,更有着他自己也不知道的钦佩。

「你知道吗,他竟说、竟说、「你不是自诩天下事都知晓,那为何猜不出呢」,他实在令人怒极,我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到张家去。」

「去了张家后呢?」舞衣轻声的问。刚才听了国师所说的张家怪事,她也有些好奇为何月季会这样定论。

国师怔忡好一会,才不甘不愿道:「张雅君禀报他老爹要将弟弟带走调养伤势,他老爹马上从病床上跃起,直奔园中水池,但张雅君早就命令几个家丁将张幼君架上了车带走。

张老头一辈子将么子视为禁脔,不断强迫他画画,现在见么子不见,劈头就狠打张雅君一顿,那凶狠疯狂的眼神,俨然像是被妖魔鬼怪给附身之人。」

「所以事实如月季所言。」

国师不情愿得很,但还是点头承认了。

「嗯,不但如他所言,还分毫不差,这张老头自视清高,其实不过是个欺世盗名的伪君子,当发现张幼君的画比自己还技高一筹,便折磨张幼君,对外宣称他的画见不得人,以免张幼君的画现世,自己沦为末流。

可是身为画师,他又深受张幼君的画吸引,因此老逼他作画,每画完一幅,他近乎饥渴的欣赏,但恐怕别人看到遂又将之撕成碎片,就这样不断重复。」

「这月季果真是个奇人!」舞衣叹息,怪不得国师以往总记挂着此人。

她这声称赞让国师脸色铁青。

舞衣失笑,她从未见过从容不迫、神通广大的国师露出这种孩子气的眼神,一支柔荑攀上他的肩膀轻揉,嗲声道:「国师何必苦恼,此人不识好歹,竟妄想与国师一决雌雄,以国师之能,不如就――」她做出刀子挥下的手势,「以绝后患,反正国师一直视他背上芒刺,不是吗?」

舞衣的媚笑里有几分残酷,若不是她这样冷血不仁的性子,跟他又怎能合得来。

「不……」

他声音里有几分的迟疑。

舞衣攀住他肩膀,在他耳边轻柔呵气,「国师为何心软?他曾经封印了你,让你度过三年痛苦受辱的日子,现在正是报仇的时刻,我看他面色蜡黄、嘴唇发黑,恐怕也拖不了几日,国师除了他,还算是给他个痛快呢。」

他没对舞衣隐瞒自己的身分,舞衣胆大心细,他们各取所需,日子并无太大问题。

只是因为他不是人,也不知道该称呼自己为什么,所以皇帝问他姓名,他只说自己无名无姓,连养成他的咒王也来不及替他取名就为他真实面貌而吓死。

见咒王吓死后,他明白自己外貌必定骇人至极,立刻变换面目,以一张俊美面孔生活于人间。

他的力量强大,不论妖魔鬼怪还是人,见到他无不心生敬畏,就算他的外表早已改变,那与生俱来的凶猛气息,在刻意收敛之下仍有震慑效果。

只有月季拥有一种非凡的力量压制得了他,他对他有深深的敌意,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却也有深植于心的钦佩。

「国师……」

他甩开她的手,道:「我说过,他有几日好活,我就让他活多久,我不想杀他。」

原本他也以为自己诱出月季,是想要杀死他,但见了月季后,他不再有这样的想法,他被封印在瓮里三年,每日日子过得冷清寂寞,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月季这个人。

久而久之,那股被封印的怨恨变成莫名的思念。

如果月季死了,那自己在这世上必定孤孤单单,阿狼与舞衣能陪伴他,但他们进不了他的心,他们与他不是对等的存在。

月季才是!

他的声调充满暴戾,全身更是肌肉愤起,杀气盈与室内,舞衣浑身发颤,吓得小脸发白,不过马上的,她想到安抚男人怒气的办法,她脱去上衫,露出京城男人垂涎万分的曼妙身子。

「舞衣多嘴,国师,您别气了。」

她一只小手探入他的亵裤,伏下身,小嘴含入庞然大物,国师脸色镇定如昔。

她不甘心的想,以自己的绝色跟将众男子收服得服服帖帖的媚功,为何国师总是不像其他男子对她那般的讨好与迷恋。不服气的,她将双唇张得更大,含入得更深,男人的热楔这才略微有些胀硬。

她双唇沾满津液,灵舌顺着热楔而下,国师轻叹了声,眼睛半眯起来,仿佛是在享受,又像神游太虚、魂不守舍。

这男人从进京以来,只有她一人服侍,但他性欲虽强,却不太热中此事,欢爱时总是若有所思。

要怎么做,这英伟的男子才会将眼光只放在她一人身上?

她不知道,但她相信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很快就能抓到诀窍。

现在,她只拥有他的人,他的心还不是她的,但总有一日――

会的。毕竟,除了骄艳无双的她,还有谁能让这英伟雄健的男子拜倒在石榴裙下呢。

这是一个梦,因为太荒诞不经,而且这梦可笑得让他差点放声大笑。

但梦里的他笑不出来,他正汗水淋漓,皮肤上冒出一颗颗豆大汗珠,全身氤氲着热气。

他是魔兽,不曾做过梦,据说只有现实未能得到满足的凡人,才会将冀望托于梦中,想要借此一偿宿愿。

他拥有强大的力量、聪明的才智,要权势有权势,要富贵有富贵,要美女有美女,所以他人生并无任何缺憾,但为何这样的他会做这样荒诞可笑的梦?

「嗯啊……」

那轻吟柔媚入骨,乱发挡住身下人的面容。

他浑身汗水,每一次抽出,那细瘦的长腿就盘住他腰际紧紧不放,让他忘情的放纵深入。

身下人的轻吟变成喘息,他浑身更加燥热,火热的内壁包围着他,锢得舒服又畅快,他不记得曾这么舒畅过,他性欲极强,每次欢爱却只像发泄的行为,从不曾这样失去自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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