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魏夫人谈了口气道:“确实如此,这孩子孝顺,又乖巧,确是个好的。”
“只是……”魏夫人顿了顿道:“他如今已年近双九,却是还没能找到合适的婆家。我为了他的亲事,真真是着急,每日都愁的睡不着觉。”
魏夫人这说法,在京中女眷之中,算是十分明白的暗示了。
家里的孩子嫁不出去,却要找人家想想办法。若是男方家庭也对此有意,便会借着分忧解难的话头说下去,考虑提亲之事了。
只是魏夫人如今是在同白术讲话,她用这等婉转的法子,实在是对牛弹琴。
别说白术压根就没有明了她的暗示,就算是明了了,也必然装作不知。
白术听了魏夫人的话,心中更是纳闷了几分,想了想便道:“我睡眠一向极好,这治疗失眠的法子,我倒是没什么特效方子。不过我听书有些花的香气可以缓解失眠,魏夫人可以一试。”
魏夫人:“……”
她看了眼白术的眼神,只见他眼神一片清明,似乎是真的没有领会,而不是拒绝。于是便咳嗽一声又道:“只是这魏雨不能出嫁,始终是我的一块儿心病。就算是有灵丹妙药,也不能药到病除啊,还是需要从根上来解决。”
白术闻言便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心病还得心药医。魏雨年纪还小,魏夫人又何必急着送他出门?我家谢凌如今都双十年纪了,谢槐钰说还要多留他两年,魏雨还不到十八,留着慢慢相看也没什么。魏夫人这心病,还得自己化解了,才能好的了。”
魏夫人:“……”
魏夫人使了好大的力气,白术却每次都径直绕过了重点。
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不由直白的问道:“白哥儿可否想过给谢公子纳个妾氏?”
白术一听,便是直接开口说道:“自然不可能的。我的夫君,我却要给他纳妾?莫不是疯了?”
魏夫人一噎,想了想才道:“可是这京中稍有些门脸的人家,具是如此。做妻的若是不为自己夫君纳妾,那便是不贤不孝……会被人嚼舌根子。”
白术闻言便哈哈大笑道:“我活一生,又不是为了他人。他们要嚼舌根子,难道还能因为你事事教条便能不嚼了?”
“魏夫人,我来京之前,府城里有个姓黄的商贾。他有家有室,却又贪淫好色,娶了许多小妾回去折磨。这黄老爷折磨人的手段诸多,已将许多年轻的妾氏折磨致死,可他那‘贤惠’的夫人,却不仅不劝阻,反而为着自己的贤名,助纣为虐。”
白术说着看向远方,想到了死去的白禾,摇了摇头道:“后来,他家的妾氏终于有那受不住折磨的,并非是自己求死,而是与那黄老爷同归于尽。黄老爷一死,这黄夫人又大肆操办丧事,花了大把的银子把黄老爷安葬了,又是赢得了一片称赞。”
“我前些日子回了一趟白塘村,途径府城的时候,又听说了这个黄夫人的事情。魏夫人猜猜,这备受称赞的黄夫人如今如何了?”白术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