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一愣,没想到自己大哥竟如此问他,支支吾吾便说道:“他……他下手极重,打的凌儿皮开肉绽,几乎……几乎下不了床……”
“请了大夫没有?”谢槐钰挑眉问道。
“没有……”谢凌眼神游移了一圈回道。
他是不敢撒谎,谢槐钰只要一问他的丫鬟,便都能问出来了。
“即是皮开肉绽,却不请大夫,下不了床却可以站在这里告状?”谢槐钰沉声道:“谢凌,你越发长进了,连你大哥都骗。”
谢槐钰面色严肃,说的谢凌心中一颤,慌忙解释道:“凌儿的确是挨打了,不过是说的夸张了些,不敢骗哥哥的。”
“撒谎都撒不好!”谢槐钰摇了摇头:“你若是能把我骗过去,我就不说你什么了。如此大了,却一点长进没有。今日被打了,也定是你有错在先。你也不必给我告状,是我让白术帮我看顾着你,往后他的话就是我的话,你当如尊敬我一般尊敬他,他说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听着。”
谢凌听谢槐钰如此说他,心中不禁极为委屈,眼泪也是憋不住了,一串串的往下落。
“哭又有何用。”谢槐钰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母亲在世的时候,从来不哭!你好歹也是她的血脉,却如此软弱。”
谢凌听到这里,却是再也憋不住吼道:“我又不像你,得了母亲教导长大。我生下来才多久母亲便已经不在,被那娄氏养着,她教的就是如此,我日日过的如履薄冰。那个时候你又在哪里?”
谢凌说完便转身跑回了自己院中,闭门不出。
谢槐钰闻言心中却是一酸。他只比谢凌大五岁,母亲故去之时,自己也不过六岁,尚且还无自保之力,又怎么可能照顾好谢凌。
但他又想起母亲曾对他说过,让他友爱兄弟,将谢凌看顾好了。心中便始终对他存有一分亏欠。
若是他那时再强势一些,将谢凌要来亲自抚养,他是不是就不会被养成今天这样的了。
谢槐钰原本愉悦的心情,因着谢凌一事,也蒙上了一层阴霾。
他回到后院,便见到白术从屋内走出,一看见他,眼睛就亮了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笑的很甜。
“回来的正是时候。”白术说道,“今日后厨做了乳鸽,看着很是不错,若是再晚一些,怕是就要凉了。”
谢槐钰心中那点点不愉,因着白术的笑容,也被抹平。
他当下便也笑了,对白术说道:“定了谢爵爷要吃的。他最是好口腹之欲,我们便也能跟着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