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槐钰打量那哥儿,的确是长得清秀,且举手投足,一看就知是那儿出来的。
秦淼淼见了谢槐钰过来,不由得怔住,打眼一看,竟是个熟人,还是谢爵爷家的嫡长子。
谢槐钰虽不爱来他们这种地方,但过去在京里的时候,难免会有些逃不开的宴请。
同他那风流弟弟不同,他在他们这些妓子之中也是极为有名。
只因他为人正派,怎么勾引都不为所动。所以他们这些妓子间,还时常说笑,看看有没有人能把谢家老大给拿下。
他见了谢槐钰,便想起白小哥儿曾经找他问过谢府。他又见谢槐钰走到白术身旁,同他说话时,眼中情意绵绵,便是一惊。
原来这个谢大公子,也不是真的油盐不进,若是对着他喜欢的人,他自也是极为温柔的。
秦淼淼别的不懂,对这风月之事,可不能说不敏锐。
他只见了白术同谢槐钰说几句话,便知这两人之间有情。就一下把谢槐钰从心中的谢大公子划成了白术的男人。
他这样的妓子,也算是道上混过来的,最是讲究一个义气。
白术对他极好,算是他的恩人,对待恩人的男人,他自是能避则避。此时看到谢槐钰,便低垂脑袋,尽量不与他视线交流。
谢槐钰看到果真是个戏子,心中有些不喜。原本是想叫白术把人赶走的。
但那叫秦淼淼的妓子倒是个识相的,见他目光扫过,便立刻垂目,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半点轻浮的举动都不敢有。
谢槐钰见了,便把那差点出口的话收了回去。
只把白术拉到一旁,同他说了妓子在大宣的地位,又说了他若把这妓子放在庄子里,难免会惹人非议。
把利害关系一一剖析完毕以后,便让白术自行取舍。
白术听后便点点头道:“这些我也是知晓的。但这秦淼淼也非自己堕落,实在是阴差阳错才得今天的命运,着实可怜。我便给他一个机会,留他观察一段,若是不行,再打发了出去。”
谢槐钰闻言便道:“你既如此决定,那便随本心做吧。你说的没错,他们原本也是些可怜人,或许是我太迂腐了。”
以谢槐钰之身份,能这样尊重白术的意见,便已经是极开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