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灵说,你醉了三日三夜,不曾闭眼”,清清淡淡的声音,听不出里面的情绪,却让无忧的心头骤然翻起了酸涩、苦楚,她鼻头微酸,眼角就红了起来。
无忧抬袖遮了脸,侧过身,醉醺醺的把酒壶拢在怀里,闷声道,“你来做什么?我眼下不想见你”。
那人并没有因为她的冷言冷语而退却,反而屈膝蹲在她身侧,抬手拂过无忧凌乱的长发,冰凉的手贴着她的额头,柔声问道,“你可好些了?”。
无忧咬着牙,咯咯作响,死死抿着唇,只是握着酒壶的手指,指节发白,背对着清胥,没有应声。
清胥跪坐在她身前,手指拂过脸颊,轻叹了口气,便把她抱入怀中,抬手抚着墨发,低声道,“无人责怪你,不必内疚”。
无忧咬紧了牙,头埋在她怀里,手指捏着酒壶,双肩微颤。
“别硬撑着,你何尝不是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清胥的声音如流水拂过,她微凉的手,温柔的拂过无忧的头顶,安抚着。
无忧喉咙哽着,双眼通红,她何有脸面得清胥如此相待,绷紧的那根弦终是断了,松开了手里的酒壶,揽过清胥的背,先是低低的呜咽,便成了压抑的啜泣。
轻风起,桃花飞扬,随着银发舞动,她跪坐在树下,怀里抱着半躺的无忧,黑发跟银发交缠,墨袍跟白衫层叠,温柔静谧。
许久后,无忧才终是阖眼,枕在清胥腿上,睡了过去,只是眉间始终不展,忧思缠绕。
清胥低头,见她睡颜如锦,仙姿玉骨,微浓的眉皱着,眉色如远峰,薄唇微抿,不时呓语两声,似是在梦里亦是不安稳的。
素手拂过她脸颊垂落的发丝,撩到耳后,清胥轻拍着无忧,渐渐安抚着她的不安,手指拂过她紧皱的眉间,便是轻轻落下一吻,轻柔如蝶翼拂过。
眉头渐展,呼吸平稳,无忧的手指不自觉的握过了清胥的衣角,呢喃两声,把脸在她怀里蹭了蹭,舒服地睡了过去。
清胥脸颊浮现出一抹红晕,抬手拂着她的长发,安静守候。
这一觉仿佛过去许久,直到日升月落,足足睡了一日一夜,无忧方才醒来,满鼻都是迷人的馨香,柔软的怀抱,除了衣衫微凉的薄雾,还有沾湿的露气。
她刚动了下,便又僵住了,轻轻松开了揽住清胥腰的手,片刻没有动弹,就听得耳畔轻语,“醒了?”。
无忧没有动作,也没有应声,耳朵悄悄的红了,真是太丢人了,不知如何面对。
清胥抬手捏着她薄透的耳垂,在指间把玩着,就见耳朵愈发鲜红,终是让某人无法继续装睡,转过身,仰着脸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