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孤寂,屈指数来,已是登仙的三百年,清胥晃着手里的琼花露,这酒,越来越难醉人了。
降灵每三十年就要去昆仑山住上一阵,天泽山便只有她和无忧,偶尔敬衡公主也会过来,自从第一回被无忧训斥后,她倒没有再找自己麻烦,只是跑天泽山倒是跑的勤了。
常来的还有帝后,就不知这二人来天泽山时,天帝心里是何感受。
大部分时候无忧都是闭门不见,只有极少时,才会勉强一见。
她会跟帝后对弈,时常一下就是数个时辰,大抵她也难以抵挡太阳、太阴间的吸引。
“为何你今日心不在焉的,又下错子了”,常羲放下一枚黑棋子,她棋风锐利、势沉力大,饮了口碧雾茶,
“这茶叶摘得是树尖最嫩的那一茬,水也是今晨薄雾初升时取得,还特地加了一味黄薄叶,味甘清香,回味无穷,她可真有心”。
“是么”,无忧抿唇,确有一点入口涩而回味甘的黄薄叶清香,分量极少,却如画龙点睛,让碧雾茶的味道上升了一个层次。
降灵在昆仑山玩耍,做这个事的人,便只有她了。
今日棋局摆在忘忧阁前的庭院里,敬衡上回来,领了一帮仙侍,在忘忧阁前做了九曲回廊,仙湖里游鱼往来,绿草茵茵,奇花绣草,景致迷人。
常羲状似不经意的往孤月峰而去,那袭白影总是阴魂不散的坐在崖边,她扭头看无忧,就见她捏着棋子,微微失神。
“你为何会把她留在天泽山”,常羲不经意问道,
“我不想提她”,见无忧不悦抿唇,常羲展颜而笑,“每回提到她,你就变得易怒”。
无忧不置可否,只是问道,“神魔大战时,你没有见到妖皇如何陨落的”,
常羲脸色微敛,“当年他统领天兵,征战魔界,却在临渊陨落,没有人看到他陨落,只是看到了魔帝的身影,所以都说是魔帝墨殇,害死了妖皇,这些你都不记得了么”,
无忧摇头,“我对三千年前的事,记得不多,尤其是那一场大战的记忆,都没了”,她眉头紧锁,说道,“我在重创魔帝时,曾问过他,他没有承认”。
“太一是上神,能伤到他的,只有魔帝”,常羲脸色冷凝,
“我会查出真相,并血债血偿的”,无忧眸中黑雾翻涌,常羲见然却是一笑,“你这脾性倒是跟他极像”。
“上回听你说过,三界有一灵宝,名虚天镜,可窥看过去,你可知下落”,无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