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讨厌背后隐藏着与他自以为是的截然不同的感情。
只可惜那时鸣轩已经全然对他失望了。
韩先离去后,鸣轩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独自去了太医那里。
他的这伤势实在太过难堪和隐秘,除了他的心腹夏太医,他不敢叫任何人瞧见了。
夏太医见着他这伤势,简直愁的不行,“皇上,您这脖子,这…”
只见鸣轩的伤口外围,有整整一圈的明显牙印。
要是换了冬日,还能遮挡一下,可现在如此暖和的天气,就连遮挡也显得欲盖弥彰。
鸣轩疲倦的向他挥手,“你可有法子遮住此伤?”
“皇上,恕臣无能,这伤处实在太大,即便遮挡了也是若隐若现,引人生疑…”
“朕就知道。”鸣轩自暴自弃道,“那便不要遮了,你将这伤口弄得更大些,再稍作伪装,弄成摔伤的样子。”
“好。还请您忍着些。”
夏太医说道。
鸣轩扬起脖子,夏太医动作起来,鸣轩额前汗水汨汨落下。
这伤处实在太疼了。
挨了一炷香的时间,夏太医终于弄好了,鸣轩正要离去,二皇子府的侍卫头领找来了。
“陛下,不好了!”
“怎么了?”
鸣轩强忍脖间火辣辣的触觉,焦急询问道。
白侍卫将周隽的那信交给他,他一看,便面色剧变。
“小隽这个兔崽子…”
鸣轩担心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连落人口舌也顾不得了。
命人将早朝推迟,跟着白侍卫出宫去二皇子府了。
荆城。
虞权瞳孔一震,便要上去扶他,秦钊已经抢先一步冲了上去。“喂,小矮子,你没事吧!”
秦钊将口吐鲜血的周隽扶了起来,焦急又关切道,同时对虞权怒目而视,“虞将军,你好歹是护国大将军,怎可对他出手如此之重!
难道倚强凌弱便是护国大将军的真性情?!”
虞权没有理会他的挑衅,深深朝着周隽看了一眼,便离开了队伍。
“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实在太可恶了!”
秦钊指着虞权的背影骂道,周隽按下他的手,低声道,“多谢,我没事。
习武之人,受伤是家常便饭,不要因此生事。”
秦钊替他号了号脉,发现他却无大碍,面上的怒气才散了些。“好了,我们回去队伍中吧。”
周隽气息不稳的对他说道。
“嗯。”
秦钊将他扶回队伍里,问道,“你这幅样子,你爹娘怎么舍得叫你来参军?”
秦钊心道,自己要是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儿子,那当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哪里舍得叫他来军营操练?周隽摇摇头,“我爹娘很疼我的。”
刚想对秦钊和盘托出,又怕暴露身份,便再度缄默不语起来。“你叫什么名字?家是哪里的?”
秦钊同他套起近乎来,“我家是苏州的,我叫秦钊。”
“嗯…”周隽不会撒谎,便歪着头边编边说,“我家是京城的…”
就在他们两个人聊天时,虞权已经走到了军医帐中,面无表情的对军医凌珏命令道。
“我方才打伤了一个新兵,你去替他瞧瞧伤。”
凌珏正在忙,“知道了,等一下我就去。”
“现在就去。”虞权重复道。
被凌珏断然拒绝了,“不行,我忙着…呢!”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他就感觉身体一轻,整个人都叫虞权绐拎了起来,像是老鹰抓小鸡那样绐提着出去了。
“妈的姓虞的,放老子下来!”
凌珏破口大骂起来。
虞权面无表情的点了他的哑穴,把他拎到了周隽面前。
“绐他看。”
虞权指着周隽对凌珏说道,同时抬腿把凌珏踢到了周隽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