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听闻他说,心急如焚之际却又有一丝淡淡的欣慰,这一次匈奴几乎倾巢而出,这是一个拿下匈奴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陛下,臣请求出兵!”
周南不顾会触怒沈修宇,单膝跪下请命道。说起来对付匈奴,他周南若是第二,那大凛就无人敢称第一。
朝中寂静无声,众人都等候着沈修宇的发落。
所有人都知道此次战事的凶险,匈奴敢如此大肆来袭,定然是势在必得。
谁去领兵,谁便是匈奴的众矢之的。
沈修宇沉下脸来,朝着朝中扫视了一圈,“除了周南,就没有人愿意带兵吗?”
—个个的都是废物,亏得朝廷平日里养着这些废物,到了关键时刻,竟然连一个站出来的人都没有!
朝中静默了半刻,一个俊秀青年走了出来,“皇上,臣也愿意领兵。”
二品副将贾松走了出来。
周南见状,松了一口气,贾松是他的人,从来都对他言听计从,若是叫贾松领兵,跟他领兵也没多少差别。
沈修宇何尝不知道这个贾松是周南麾下的,他并不想用贾松,但朝中能够胜任此事者,当真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说百里挑一。
接下来又陆陆续续的有几个总兵、副都统、参将上前领命,通通都被沈修宇绐否决了。
这是凛朝和匈奴的终局之战,他必须慎重对待。
最终,他敲定了让贾松带兵。周南急道,“陛下,臣请求随军!”
贾松也替他求情,“陛下,将军征战经验丰富,若是随军指导,定能事半功倍!”
“想也别想,退朝!”
沈修宇勃然大怒,群臣瑟瑟退下。下朝之后,周南没有离去,而是顶着那暴烈的日头跪在了养心殿的殿外,“周南求见陛下!”“不见!”
周南心知那人一时半会儿不可能改变主意,倒也不急,就那样的在殿前跪下了。
日光毒辣的照在他身上,叫他原本便不好看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他的膝盖由痛、麻到彻底没有知觉,这种麻木从他的腰部蔓延到了整个身下。
汗水打湿了朝服,也打湿了他的发。沈修宇烦躁的在养心殿内踱步,这个周南,摆明了是用自己的身子骨来威胁他!
简直可恶至极!不就是仗着自己宠他?
今日他便要给周南一点颜色看看,决计不能叫周南威胁到他。
他狠下心来不去关注周南的动静,周南从白天跪到了夜里,沈修宇终于从殿内走了出来。
“陛下!”
周南见他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却见沈修宇坐上了轿撵,不冷不热的对他说道,“朕要去后宫看看朕的那些美娇娘了,你若是要跪,便继续跪着。
周南,别以为朕没有你就不行,后宫等着朕的女人大把的是,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恃宠而骄?”
说罢,李公公便叫人起轿了。沈修宇内心想着他这次总能长些教训了吧,却听到身后传来宫人们惊慌的呼声,“周统领!你怎么了?!”
还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沈修宇呼吸一凛,连忙道,“快停轿!”
他狂奔回去,只见周南大汗淋漓的倒在地上,被一群焦急的宫人给簇拥着。
周南面上透出的颓败之气叫沈修宇心惊肉跳,他连忙将周南送到了太医院。
傅太医又是喂药又是针灸,这才把周南给弄醒了。
“皇上,”
傅太医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将军的身体底子已经亏空透了,所以现如今一有风吹草动,将军便倒下了。
您若是想叫将军快些好起来,便答应将军的要求罢。
否则,要是将军的这个心结解不开,日复一日的心焦如焚,很快便不行了。
您答应了他,叫他好歹有个盼头,再以名贵补药为他吊气,这样兴许将军还能好起来。”
沈修宇面上阴云密布,他不甘心的朝着面前的桌子劈了一掌,这才认命的回去了。
过去他折辱周南百无禁忌,肆无忌惮,现在人彻底的给折腾坏了,他才清楚的意识到一点。
其实他并不想叫周南死,无论他们的关系恶化到什么程度,他都要周南活着!
周南静静的躺在床上,将他们的对话尽收耳底。
沈修宇快步向着他走来,到了床边,沈修宇近乎粗暴的把他从床上扯起来,扑上去狠劲的噬咬他的唇瓣。
那动作近乎泄愤。等到他的唇间有丝丝鲜血溢出,沈修宇又去舔舐他唇上的伤口,前后宛若两人。
沈修宇就这样不甘心的抓着他揉弄一番,又凶狠的抱住了他,“朕会派金元恺去保护你。
你此次随军,只能做军师,若是你敢越俎代庖的去替贾松打仗,朕便将你下入大牢!听见了没有?!”
“臣知道了,多谢皇上。”
周南的声音很轻很轻。沈修宇凑到他唇边,才听清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