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了想,萧升又说,“好像听不见别人说话,别人说什么都没用。”
“嗯,”康雪双手交握搭在膝盖上,沉吟一会儿才接着说,“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发生过,在芝加哥接受治疗的时候他也会这样,属于创伤性应激障碍的一种表现形式,就是看到与自己童年相似相近的状况的时候会产生强大的保护欲,说白了,他只是想保护小时候的自己。”
萧升听着,嗓子眼被卡住,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他早该发现的,那个公交站里给爸爸糖葫芦的小女孩,跟他要小熊的典典,更早一点的被他差点从四楼扔下去的邱丞,再早一些,孟以冬刚来哈尔滨时在商场里撞到他的小朋友,甚至于他听闻的在流感中没熬过一个礼拜的那个女孩,还有很多他不知道,他忽略掉的,比如那个孟以冬明明瞧不上眼,但还是冒险去救出来的,林黎。
萧升手里的杯子险些被捏爆了,他说服不了自己,也无法替自己开脱,六年算什么,十年算什么,他到现在才真正明白,当年留下一封信就走的孟以冬,并不是突然就要逃,过往把人碎尸,一块一块扔在了不同的地方,孟以冬好不容易把自己拼凑完整,有人轻轻一碰,他又残缺不堪起来,仅仅六年而已,他以为他把自己修补好了,匆匆回来站在他身边,来赔罪,来道歉,来讨好……
萧升不敢再想下去了,康雪走之前留了药,仍旧是他在国外常用的药物,只不过氟西汀加多了一瓶,“那张纸上我写好了日常用量,你照顾好他,过两天再带他去我那一趟。”
萧升说好,送她出门,再回来时去酒柜拿了瓶酒,酒倒上了喂到嘴边,又迟迟没喝进去,后来酒液被倒进了洗手池里,杯子孤零零的站在吧台上,卧室的门一开一合,萧升钻进了被子里,从身后抱着孟以冬,亲他后脑勺,手心抵着他的胃,他其实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能做什么,他只好抱着他,就好像贴的他越近,越能够疼他所疼,伤他所伤。
“哥。”
萧升箍着他,“醒了还是没睡?”
“康雪来我就醒了。”
“都听见了?”
“模模糊糊,”孟以冬说,“其实我还好,没她跟你说的那么严重。”
“嗯,我知道。”
孟以冬翻了身面对着他,“家里有润.滑剂吗?”
萧升低下头,捧着他的脸与他对视,“想做了?”
“嗯,回来后没有好好做过,今晚做个全套的行么?”
萧升凑近了亲他额头,又亲了亲他鼻尖,也说好。
孟以冬撑起身子,翻身跨坐到他腰上,自己脱了上衣,而后指尖碰到萧升的领口,却在下一秒被萧升握住了手。
“冬冬。”
“等会儿再动,哥。”孟以冬扑过去亲他的手背,又衔住他食指,温润的舌头将它包裹住,这时候抬眼看向萧升,他眼里的担忧褪去,感受着指尖的触感,情欲便上来了。
孟以冬含着他手指好一会儿才吐了出来,而后握着他手腕,把手送到了自己后腰上,他又往前蹭了蹭了蹭,凑到萧升嘴边,轻轻咬下嘴唇,“哥,你以前买的沙发,扔掉了吗?”
萧升一手褪下他裤子,另一只放在他后腰上的手顺势钻了下去,“没有,在书房,要去看看么?”
孟以冬含着他这话的尾音吻住他,胳膊缠着他脖子,舌尖探进他牙关,刚碰到他舌尖便起了一阵潮湿的热吻。
良久,孟以冬微微喘着气离开他,又完全褪掉裤子下了床,回身将萧升拉了起来,“去书房做。”
萧升笑,弯腰把人抱了起来,“做多久?”
“做到你硬不起来。”
“那得到天亮了。”细碎的言语着,孟以冬被他抱着径直去了书房。
他来了好几次,但这是第一次进书房,灯一开孟以冬便不吭声了,书房不大,只有一面书架,另外几个柜子里摆满了小棕熊,单人沙发被放在柜子前,与小棕熊们面对面,孟以冬似乎可以看见,无数个夜晚,一盏昏黄的台灯,萧升就坐在这沙发里,看着满墙的棕熊出神。
萧升这会儿又坐了进去,抱着光溜溜的他吻他的肩头,“你的东西都在,书柜里还有你的书。”
“还有呢?”孟以冬又拿过他的手,用他的掌心盖住了自己胯间那根东西,又盖住他手背帮着他将自己握住。
萧升握着它上下撸动起来,嘴里道,“还有你留的信,我复印了很多份,在桌上,原件我放在银行保险柜里了。”
孟以冬听着,从他身上下来,脱掉了他外裤,蹲在他身前含住了他身下早已硬胀起来的东西,吞吐了一阵,又退出来,拿舌头裹住了下面的囊袋,吮吻叫人发痒,萧升手指插进他发丛,轻柔的捏了捏他耳朵,“起来,宝宝。”
他坐下去的时候,萧升揽住了他的腰,抱着他缓缓放下去,直至进到最深处才重新将他吻住。
孟以冬的腰肢前后摆动,让萧升进出起来几乎没耗什么力气,“你想我的时候真的有自慰吗?”
“嗯……”孟以冬囫囵吞枣的应着,再出声前萧升又抱着他站了起来,他转过身把孟以冬放在了沙发上,“跪好。”
孟以冬乖乖的背对着他跪在了沙发上,萧升重新将自己塞了进去,腰身耸动,却又没狠狠撞他,只是进去的很深,而后伏在他背上让他转回头与自己接吻。
“哥,快点动。”
萧升停顿了一下,随后调快了些节奏,可似乎还是不够,孟以冬眼角生生急出一滴泪来,“再快一点……”
“我不想弄疼你。”萧升在他耳边说。
“可你这样我更难受。”
“知道了。”
萧升吻到他后颈,身下加快了速度,又将手指伸进他嘴里,别的他也习惯了,只是孟以冬这张嘴让他又有了新的感觉,好像这里濡湿软糯的触感比起他身体里的一切更让他容易兴奋,他很喜欢,可他也知道贪不得。
从沙发到他书桌,孟以冬一直被他松松垮垮的钳制着,他怕弄疼他,也怕他觉得不够,最后滚到了地上,萧升架起他的腿放在肩上,再进去的时候,孟以冬握住了自己的东西,一边套弄一边在快感里呻吟。
“呃……哥……”
“疼么?”萧升放下他一条腿俯身下去盖在他胸口,又伸手扒开了他汗湿的头发,“怎么了?”
孟以冬胡乱的抓住他的手送到自己身下,“我想射了。”
“好。”萧升答应着,握着他那根东西套弄,手心的薄茧摩擦在他外体上,刺激的孟以冬险些哭出声来。
他还是这样,再怎么装作经验丰富的样子,真正到了紧要关头,骗不过人。
萧升并没有说到做到,说好的到天亮,却只做了这一次,再多的,是等他射了之后又在他体内停留了许久,等自己偃旗息鼓,才抽出来抱着人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