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资本自信,三四十了帅气依然,通杀了各个年龄段的人。
而此刻,这个男人仿佛去参加了一场大变性格的魔术一样,已经变了个样,他说:“你们这些年,过得好吗?”
“你觉得呢?”池说依旧没有称呼他,也没用敬语。一脸漠然,语气也淡淡的,“我现在就是有点后悔,之前怎么没坚持让我妈把这房子给买了买新的。”
她说完看见了自己父亲的表情一僵,池说觉得没什么意思,她感觉自己现在拿出了对待她已经忘了姓什么的之前的那个相亲对像建国的态度:“你回去吧,别再来这了。”她语气一顿,弯了弯唇角,“这家里欢迎谁也不欢迎一个常年出轨的没责任没担当的渣。”
池父的脸现在已经非常难看了,但他没像以前一样对池说表现出半点的不耐烦,而是低下了头:“这些年来,是爸爸做错了……”
他说话的时候双手都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有些局促地抓紧了上面的布料。
池说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行了,现在说这些不觉得晚了吗烦了吗?让我猜一下,是不是被富婆踹了发现自己一无是处所以回来了?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的妻女了,你不觉得害臊吗?”
池说真的生气了,但她不觉得这是因为自己还在意这个父亲,纯粹是替母亲鸣不平而已。
池父抓着膝盖的指甲盖已经泛了白,池说看见他之前引以为傲的一双漂亮的手现在上面已经布了些茧。
池说心里又一阵唏嘘,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不仅是爱情,在亲情上她也比较干脆,也不能这么说,她之前跟池母纠结了还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但就像是之前她跟贺临笛感慨的那样,亲情不是想割舍就能随意割舍的,池父在那么早的时候就不要她跟母亲了,她要是再不要池母的话,这极其残忍。
池父最终也没再说些什么,站起身来离开了,步伐沉重,表情沉痛。
池说才不管那么多,确认他离开了之后,才走到了母亲的卧室门口。
她抿着唇,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纠结了一小会儿,她还是敲了门:“妈。”她说,“他走了。”
池母没有立马开门,池说听见了她的回应:“知道了。”
池说低垂了眼睫,看着门把锁:“妈,我们要不……”
池母没等她说完,在里面开了口:“好。”她好像是累了,“卖房。”
池说其实知道,这么多年她们家都不搬的原因极有可能是她母亲在等着父亲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