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鹤道:“大历辉德初年,帝崩,诏诸鹤为摄政王。”
言官一一记录,正欲提醒这些乃先帝遗诏之命,无人胆敢篡改。
便听诸鹤接着又道:“然诸鹤自觉无能无德,不堪如此大任。因辉宗晏榕尚无子嗣,故由楼苍暂代摄政王之位……”
楼苍陡然一怔:“诸鹤!”
可诸鹤却连头也没回,只低头有些无聊的摆弄了几下自己的手指,重又补充道,“再命沈慕之为丞相。待晏氏旁支子女长大之后,由楼苍与沈慕之二人共同定夺下一任皇帝之选。”
言官将诸鹤的每一个字全数记了下来。
在诸鹤说完之后,全场便早已一片寂然。
有史至今,且不提无皇帝在位时摄政王权利究竟可以多大,禅让摄政王之位……更是闻所未闻。
几乎无人敢将此话当真。
只有诸鹤的神色自然如常。
他一字一句的说完,甚至还看了言官一眼:“都记好了?”
言官惊得脸色煞白,好半晌才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禀……禀摄政王,微臣,微臣记好了。”
“别慌,晏榕丧礼之后,本王就不是摄政王了。”
诸鹤散漫的啧了一声,提起脚步准备离开。
然而还没走出两步,便听身后一阵脚步声起。
身披银甲的将军步伐到底比寻常人更稳更快,只片刻便追上了诸鹤:“为何……为何要如此?!”
诸鹤回头看向楼苍。
男人眉眼英气,身形高挑,宽肩窄腰,依旧是战无不胜的将军,也是诸鹤很欣赏的身材。
诸鹤对上楼苍的视线,过了几秒,才问了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