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鹤低低骂了一句,在拥挤来往的士兵中重新试图站稳身形,大声道:“众人听令,现在立即熄灭所有火把,否则北狄一旦射箭——”
没有一个人理会诸鹤。
直到这句话慢慢散在了风里。
诸鹤:“???”
鹤鹤的江山就这么亡了?!
诸鹤气的差点去跟在场所有士兵吵架,又硬生生忍了下来。
算了,算了。
摄政王已经死了,但鹤鹤还活着。
鹤鹤是一只仁慈善良不与人类一般见识的好鹤鹤……
诸鹤深呼吸一口气,正要耐着性子再劝,却听一道低沉略哑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传令下去,熄灭所有火把灯盏,没有孤的命令,不准擅自点燃。”
诸鹤一愣。
随即,一袭比诸鹤原本身上披着的大氅更为厚实的纯白色狐裘笼在了他的肩上。
有力的手臂环过诸鹤的腰,直接将人极富占有欲的揽进了怀里:“背着孤偷偷用孤的人,还跑来战场上,好大的胆子,嗯?”
诸鹤:“……”
不知是因为狐裘上沾染了晏榕的味道,还是两人实在挨的太近,诸鹤能很清晰的闻到晏榕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气。
在两人相处的很多时候,深夜,纱帘笼盖的床上,还是被进入的时候,这种充满占有性的龙涎香经常充斥着诸鹤的鼻腔,甚至给他一种自己已经被浸透了的错觉。
然而与以往不同的是,或许是这里的环境太过嘈杂,陌生人太多。
又或许是因为夜色寂静,月光皎洁,士兵拥挤纷扰——
在这一个充满龙涎香的拥抱里,诸鹤第一次没能感觉到以往从晏榕身上传递而来的侵犯,占有,逼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