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凡人绝不会坠魔。
诸鹤愣怔了几秒。
晏榕眼底的猩红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双阴郁的眼睛,眼底殷红色的血丝一点点漫上来,看上去压抑而隐忍。
诸鹤张了张嘴,话到唇边,还是转了腔:“……算了算了,反正你和我之间是绝对不会有结果的。你都当皇帝了,就别为难我了。你放我走吧,我也不拿你值钱的东西了,我们就当没认识过,成不成?哎,这总成了吧?”
这实在是诸鹤自认为鲜少做出的退步。
然而气氛却比刚才还要死寂几分。
在漫长的幽静之后,诸鹤终于忍不住低下头瞧了瞧晏榕。
晏榕薄而冷的唇抿得很紧,几乎褪了所有血色。
他紧紧追着诸鹤的视线。
目光相撞,晏榕短暂的笑了一下:“皇叔在问孤……成不成?”
诸鹤:“……”
诸鹤被晏榕盯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哆嗦了一句:“你别……给面子不兜着啊,我已经对你很客气了!”
“客气?”
晏榕的笑意彻骨的凉了下来。
他站起身,少年时单薄的身形已经长成了成年男子的颀长,站在床边,也能和站在床上的诸鹤齐平而视。
晏榕的声音像是沁过了冰,每个字都透着股寒意:“皇叔的客气是指什么?是你的轻视,宽和……还是你和相锦那样的,作为神的施舍?”
诸鹤:“……”
诸鹤的呼吸一滞,头一回没能接的上晏榕的话。
而晏榕似乎也并没有在等待诸鹤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