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鹤被迫与他四目相对。
那双曾经温和似水的眼睛里此刻阴郁如渊潭,在眼底写满了诸鹤看不明白的渴求与癫狂。
诸鹤:“!”
诸鹤猛地回过了神,下一秒便发现屋内的日光似在逐渐清减,当即便调转视线往面前那人的身后望去。
清心阁竹木制成的门扉在晏榕身后一点点闭合,透入屋中的光线越来越少。
诸鹤心下一沉,甚至顾不得晏榕垂下头,在他耳畔说了什么,而是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的术法上。
鹤鹤变鹤鹤变鹤鹤快变——
鹤鹤怎么变不了了?!!
诸鹤全神贯注的试了两次,却一次都没成功。
他依旧还是柔弱无力任人欺负的小少年模样,而晏榕身后那道能够让他得见天日远走高飞的门已经只剩最后一丝缝隙。
咔嚓。
所有的日光像是断了线,被统一隔绝在门外,未流淌进来哪怕分毫。
夜明珠幽冷而阴郁的光束重新缓缓升腾起来,照亮了诸鹤所坐的美人榻,也一并映明了晏榕的脸。
晏榕的指尖抚在诸鹤柔软的唇上,轻轻揉了揉。
随即,他倾身而来,带出一个最惯常的,最具有欺骗性的温和笑意。
带着灼热温度的呼吸洒在诸鹤耳边,烫得他轻轻颤了颤身子。
而这一次,诸鹤终于听清了晏榕的话。
他的声音低而柔和,像是最亲昵的情人在床底间的私语。
他好看的唇弯起一个森然的弧度,轻声说:“皇叔,你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