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榕打断了他的话,“他有家人,去将他的家人抓来。五日,多一天,他家便少一口人。”
沈慕之瞳孔猛地一怔:“陛下!他只是个普通商人!”
晏榕轻轻的笑了一下,温声道,“可慕之,孤不是商人。”
不知从何时开始,当年那位太子殿下口中的每一句话,早已经没了任何商量的余地。
沈慕之闭了闭眼,屈膝跪了一礼:“臣遵旨。”
晏榕的声音中有种近乎无情的温和:“慕之今日辛苦,孤已经派人备了重礼,稍后便一并给你送回府中。”
“微臣……谢皇恩浩荡。”
沈慕之站起身来,缓缓走到殿门前。
他站了半晌,终究忍不住又回了头。
璀璨明艳的灯火照着床幔,两道亲昵的身影在地面上投出缱绻的倒影。
沈慕之轻轻叹了口气,道:“陛下,若是有一日,真的有一个与摄政王极其相似的人出现在你面前……你会如何?”
晏榕俯身下去的动作停了片刻。
良久,他开口。
“这世上永不会有任何人像他。”
晏榕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五脏六腑中呛烙着血,哀凉极了,“慕之,今日正午,孤想……若是皇叔回来,孤就只生气一会儿,让皇叔来哄孤,孤便原谅他。”
沈慕之怔了怔。
“等到下午,殿内的火盆都烧烬了。孤想算了,只要皇叔回来,孤便去哄他,解了他的禁足,让他随意在宫中走动,若想参与政事也可随他。”
沈慕之唇动了动,终归没能说出话来。
“到了晚上,孤心道,算了,只要他回来……就算不愿意在宫中,想去见楼苍还是邬玉,都可以,只要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