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榕:“……”
晏榕怔了一下。
作为一个下人,进主人的房间不用敲门,在大历来说,显然已经是莫大的殊荣。
可诸鹤凭什么会给喀颜尔这个殊荣?
晏榕虽至今没有配过通房宫女,但宫中的这一套也从小便早已经知晓。
他的神色登时便沉了三分,严厉道:“孤命你出去!”
“太子殿下,奴家是王爷的侍女,自然只听王爷的话。”
喀颜尔笑了一下,不紧不慢的朝晏榕看了过来,“方才还有一件事忘了告知殿下,东宫的马车已经停在摄政王府门口,就等殿下出去了。”
晏榕:“……”
晏榕拧紧了眉:“你在催促孤?”
喀颜尔面上极淡的不屑一闪而逝,行了个礼:“奴家不敢。只是殿下,天色晚了,奴家的王爷要歇息了……殿下已经叨扰王爷这么许久,明日又要远行,您确定还要继续闹下去吗?”
一个“闹”字,深深的扎进了少年的心底。
他的皇叔从头到尾都觉得他是个孩子,只是在闹,甚至连方才……那般亲密之事都认成了另一个人。
如今连区区
的一个侍女,都觉得他在闹。
晏榕从未觉得有如此愤怒的时候。
他深深的咬紧了牙,一直感觉到犬齿扎破下唇的皮肤,刻出一道带着铁锈味的伤痕。
晏榕猛地回过身,死死的盯着已经睡熟的诸鹤看了半晌,接着狠狠闭了闭眼,再张开时,终于恢复了以往谦谦君子的端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