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喜见自家主子的面色着实已经非常难看,忍不住拉了下德庄,轻声道:“太子殿下才及冠,怎么都是壮阳的?”
德庄还未回答。
传膳太监便道:“来喜公公莫要介怀,摄政王怎么吩咐,奴才自然怎么用菜。”
来喜怒道:“可这——”
“无妨。”
晏榕打断了来喜的话,一张如水的面上看不出是喜是怒。
他沉静片刻,柔声道:“既是皇叔特意送来,子央哪有不收的道理。德庄,还劳烦你去告诉皇叔,孤今夜恰巧也有些事想与他商量,稍后便去王府拜访。”
德庄:“……”
他有些可怜的看了太子殿下一眼,应声退下了。
德庄与传膳太监一走,偌大的东宫便显得空旷了几分。
宫内洒扫的宫女和侍卫都去了外殿。
来喜匆匆去关上门,迅速躬身跑到晏榕身边,满脸担心:“殿下,您再过几日就要启程前往江北,何必再主动去摄政王那儿,您明知道他对您——”
虽是太子正宫,但东宫的摆设远远比不得摄政王府。
没有无数颗夜明珠,就连照明也是普通的烛火。
此刻那烛火中倒映出晏榕线条秀美的侧脸。
他在桌前坐下,沉沉的目光寂静的不知看向何处,面容在烛火的跳跃中似明似暗。
不知过了多久,来喜看到自家主子很轻的笑了一下。
那一笑仿佛笑出了点无法掩藏的血腥味,就连眼底也带出了几分浓烈的恨意。
来喜还从未见过他这般神情,不由声音都低了许多:“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