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大王子为他顺了几口气,安慰道:“父王,不必与此等小人计较。‘苍鹰’统帅可只有楼将军一人。”
国主抖着肉哼了一声,又朝楼苍笑出一口黄牙:“楼将军是识大体的人,想必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楼苍骑在马上,面无表情的俯视而去,冷声道:“多谢国主美意,‘苍鹰’宁死不降。”
月奴国主脸上笑容灿烂的横肉一僵,险些背过气去。
他抬起手指向楼苍,大怒道:“好!好!宁死不降是吧?弓箭手上!你们今天就都给本国主——”
剩下的半句话陡然没了声音。
月奴国主似乎连自己都很讶异为什么突然间说不了话了,撑着厚厚的四层下巴低头去看——
却看到自己脖颈大动脉上一道喷涌而起的血色。
被划开了气管的月奴国主就像是一条濒死的鱼,肥硕的身躯狼狈不堪的重重倒地,止不住的血源源不绝,像是迫不及待的向外流淌。
那猩红色的血蔓延的迅速,很快汇聚在早已血污一片的大殿前,再分不清明。
一时间,三军悄无声息。
只有那携着一把寒芒的人,转眼以一个人类身体几乎无法做到的扭曲弧度,将站在国主旁,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大王子一把拽了过来——
只顷刻间,那把刚刚要了月奴国主性命的匕首便架在了大王子颈上。
一道穿着月奴兵甲的身影从大王子身后不慌不忙的探出身来,将头上遮住脸的盔甲卸下,随意一抛,薄薄的唇弯出一个带着杀意的弧度。
那人身形单薄,有着一张极为精致的面容,左眼下的泪痣在月光中有种近乎妖异的色彩。
手中的匕首在大王子脖颈间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诸鹤抬眸,脸上甚至还沾着刚刚亲手匕杀月奴国主所溅的鲜血,肆意的目光却朝对面阵前的楼苍遥遥望去。
他轻佻的吹了声口哨,朗声笑道:“豁,真是紧急关头……本王来的如何,救命之恩,楼将军要不要以身相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