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鹤目光慈善的放轻了声音:“本王这几日记性不好,你跟本王说说,那人是谁?”
德庄不敢猜摄政王的心思:“王爷,是太傅大人。”
诸鹤了然的坐了回去。
原来是太子太傅。
那八成就是以后要跟小太子一起搞他的预备役成员。
诸鹤很不走心的扫了老头儿一眼:“太傅请。”
太傅的桌子正靠殿内一根龙柱,大抵是上了年纪,站直的时候还扶了龙柱一把,身上的官袍不知多久没换新,远远看去都能看到三两块补丁痕迹。
老太傅站得相当刚正不阿,神色肃厉,手抖抖发发的抬起:“先帝遗诏,离王诸鹤当尽心辅佐太子,亲贤远佞,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是与不是?”
诸鹤:“?”
一个炮灰怎么能有如此雄伟的抱负,不应当。
诸鹤唇边带上一抹弯弯的笑意:“太傅何不直言?”
各地进贡的宫灯将宣明殿内照得一片大亮。
而诸鹤坐在一片艳色的宫灯中,眉眼竟比斑斓的灯火还要妖异几分。
殿下群臣窃窃渐起,似乎有几名与太傅交好的大臣说了什么。
老太傅枯瘦的身子颤巍巍的爬上宴桌,左歪右摇的站直,沧桑的皱皮脸上双眼垂泪。
他抬起颈子,声音嘶哑:“大历王朝先帝有灵!老臣今日要谏离王诸鹤不忠不义,不慈不孝,上愧宗祖,下愧百姓,扰黎民之不兴,国之不幸!”
诸鹤:“?”
诸鹤放下手中茶盏,指了个小太监:“给太傅搬把椅子,这么大年纪可别摔了。”
小太监哪敢不听摄政王的,当下就抱了个凳子往太傅那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