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闻一听可以随便蹭,哪里还会掩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陆曦承坐在床边看着迟闻哭的像个小媳妇,无奈的伸出手揉了揉他哭肿的眼睛,还有滚烫的耳朵。
“发生了什么事?”陆曦承平静的问,总不能因为知道自己是房东就哭成这个样子吧。
他还没有到这种吓人的地步。
迟闻摇了摇头,想说话却开不了口,一张嘴那音都破得好像是灌凉风,无奈又把头埋在陆曦承的西装里,继续哭。
一边哭迟闻一边想,他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等到哭累了,迟闻也头一歪就睡了过去,手里还紧紧攥着哭得都能拧出水的西装,陆曦承嫌弃的看了一眼,从他手里把自己的外套拽出来,扔在了垃圾桶里。
就在此时,迟闻不知道扔在了什么地方的手机忽然震天响了起来,可是当事人正睡得迷糊,皱着眉头也不知道是要醒还是醒不了,总之那铃声响了一会儿之后就自动灭了。陆曦承也不是好奇心很重的人,他只是觉得迟闻这大白天的逃课,现在肯定是班主任过来打催命电话了。
无论是于情于理,都得翻出来看一看。
虽然这个屋子是陆曦承的,但是作为房东那里会对自己的房子每一处都了解,自然是发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在一堆衣服下面翻找到了迟闻的手机。
吸引着他找过去的,还是那接二连三的短消息声。
陆曦承拿起手机,正打算把它放在迟闻的床头,就看到上面显示着几条明晃晃的信息——
须少紊:【明天有空来一趟警局,我们告诉你怎么和赵修成联系,具体的地址我不会现在就发给你,等到了合适的机会在给你,至于……】
至于后面的信息,陆曦承就看不到了,因为信息只显示到这里。
陆曦承的瞳孔陡然的收紧,他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在太平间的时候,入俭师为迟闻缝了一天的脑袋,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头骨早就已经摔烂了,为了能够维持像个人一样的模样,甚至还要在里面加了一些填充物,让原本瘪下去的脑袋再鼓起来。
入俭师缝了多久,陆曦承就在旁边看了多久。
他看着迟闻的脸庞,虽然血污和那些白白灰灰的脑浆已经不见了,可是死人的模样到底是不好看的。迟闻灰黑色的脸,僵硬的四肢,早已经没有呼吸的胸膛,以及再也不会睁开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