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无忧恨不得掐死九螺巫女, 悻悻然上前,一颗心又跳的失了方寸。
“贫道清胥,阁下如何称呼?”, 清胥仙子转身说道。
明月清辉下,玉容胜雪, 绿鬓红颜, 神采不可方物, 九螺巫女一愣,竟结巴起来,“长,长得,也就, 一般嘛”。
清胥仙子视线落到不远处阴影里走出的卫无忧,眼神微冷。
幻境里的画面似有似无的闪现在脑中,情难自已,卫无忧抬眼,细细描绘着她的眉眼,静默不语。
“你不是池灵吗?”,九螺巫女摸不着头脑,看向卫无忧着迷的眼神,坚定道,“不对,能让她这般失魂落魄的,只有池灵!”。
清胥仙子没有看九螺巫女,反而看向卫无忧,“池灵已死,我不是她,你还看不透吗?”,
“前辈..,清胥”,卫无忧突然眼神坚毅,开口说道,“池灵,如一道穿透我晦暗身躯的光,照亮我的不安怯懦,留下无法磨灭的痕迹”。
“世上或没有池灵,可池灵跟清胥又有什么区别呢?修道有无穷变幻,终归通往大道;流霜月华,圆缺阴晴,人有万千模样,皆是自身”,
卫无忧缓缓说道,“她是你的过往,或是片段,可她始终是你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清胥仙子眸光如平寂湖面,闪动一丝涟漪,隐隐波动,却很快敛去,神色寂淡,致虚剑散发出凛冽的冰霜寒意,低声道,
“致虚剑,致虚极,守静道;修道者,应无忆、无念、莫妄;你可明白?”。
冰霜寒意覆过山间万物,如冰龙呵出的一口龙息,寒冷刺骨,花草凝霜,让卫无忧想起被冰魄折磨的少年时代。
“卫无忧担心你跟人比试吃亏,千里迢迢赶来,我还饿着肚子,饭都没吃一口,就要听你在这里修啥子鬼的道,我才是撞到鬼了!”,九螺巫女气插着腰,急骂道,
地面里刚钻出几只虫子,刚要飞起,啪嗒,冻成冰块掉在地上。
清胥仙子收回致虚剑,很快地看了眼卫无忧,说道,“我跟她不一样,你莫要再陷入执念!毁了修道的心!”,
说罢,头也不回的御剑而去,背影寂淡清虚。
“好心没得好报!你看嘛!”,九螺巫女转头骂道,看到卫无忧低头沉默,颓然而立,
“她虽然是有那么一点姿色,就那么一点,但比不过我,你知道吧?”,九螺巫女上前说道,就见卫无忧抬眼,双眸赤红,饱含痛苦。
情之一字,初尝浅显,而后蚀骨噬心。
“你放心,只要接下来,乖乖陪我收集灵药,我会帮你报仇的,下次遇到,我要好好收拾她”,九螺巫女正开口说着,
就看到卫无忧骤然微冷的眼神,不由噤声,摆了摆手,“咋得,你还要凶我啊?”。
就在此时,冰霜融化后的蛊虫打个了个滚,又重新活动起来,窸窸窣窣地朝着九螺巫女汇集而来,有种细细的金刃摩擦声,让人头皮发麻。
一条青色小蛇爬上九螺巫女的肩头,挂在她的耳朵上,盘旋着,九螺巫女轻嗅了嗅,脸色骤变,“不好!他们怎么来了!”。
“谁!”,卫无忧抬头问道,九螺巫女答道,“南疆巫族”,
“他们来作何?莫非有诈?”,卫无忧皱眉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