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祈宴轻勾手指:“穷秀才,你过来。”
“做甚?”
“让你过来就过来,问那么多干嘛?赶紧的。”
温瀛皱眉,不为所动。
凌祈宴见他不配合,气呼呼地爬去他身上,在他唇瓣狠狠咬上一口:“你这人真是没意思,哄哄我怎么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闭上眼。”
温瀛依旧直勾勾地看着他。
凌祈宴催促:“好哥哥,求你了,闭一闭眼好不好?”
温瀛的喉结上下滚了滚,终于缓缓阖起眼。
凌祈宴扬起唇角,将自己的印章盖上他的脸。
“好了。”
他的声音里俱是愉悦笑意,还藏着掩饰不住的嘚瑟。
温瀛睁开双眼:“玩够了?”
凌祈宴赤着脚下榻去拿来铜镜,让他自己看。
红色的印戳就盖在温瀛白俊的面庞上,格外显眼。
“温宴私印,我给你盖了戳,以后你就是我的所有物。”
温瀛不动声色地问他:“何为所有物?”
“你,我的,不许叫别人碰你。”凌祈宴理直气壮。
温瀛取出自己的那枚王印,也在他脸上盖了个戳,沉声道:“我的。”
第74章 娶个男妻
二月,寒潮尚未退尽时,停驻蔷央城数月之久的大成军再次出兵,半月内连下巴林顿两座中大型城镇,将巴林顿通往漠北的道路彻底阻断。
自此,大成兵马已占下巴林顿东部近三成土地,将巴林顿东面最大的莫洛草原尽收囊中。
傍晚。
凌祈宴走出营帐,席地而坐,叫人给自己煮了锅白菜豆腐汤,坐在篝火旁边用起晚膳。
菜式算得上寒酸,但他吃得十分有味。
出塞外以后,每日的膳食大多都是肉,羊肉、牛肉,各式的肉,烤的、炖的、煮的、烘干的,花样倒是不少,但吃多了实在腻味得很。
尤其冬日最冷的这几个月,在这边想吃到点新鲜果蔬都不易,也只有白菜耐寒,能时时在膳桌上看见。
从前他还是上京城里的富贵闲王时,即便在严寒冬季,依旧有庄子上的人精心栽培的各样蔬果每日送进王府,在吃喝方面,他从来不愁,如今回想起来,倒有些恍如隔世了。
凌祈宴咂咂嘴,却没什么遗憾。
若他只是毓王,前头半辈子在上京,后头半辈子困在封地上,运气好的话,没心没肺吃喝玩乐到老死,运气不好,新皇一登基就得一命呜呼,只怕到死都没法过得这般恣意。
或许当日他真去了江南,都不能这样逍遥。
而这样的恣意逍遥,是温瀛给他的。
正念着那个人,温瀛撩开帘子从帐中出来,走来他身侧坐下。
凌祈宴冲他笑:“商议完事情了?”
“怎坐这外头吃东西?不冷?”温瀛皱眉问。
冷是冷了点,凌祈宴裹紧身上厚实的斗篷:“坐这里舒服呗。”
温瀛看一眼他用的清汤寡水的膳食,眉头蹙得更紧,叫人片来些羊肉并大块的羊骨头加进去,再倒入胡椒粒。
凌祈宴嫌弃地撇嘴:“我不要吃这个,腻得慌。”
温瀛坚持劝他:“多少吃些,现在天还冷着,吃这个不易染上风寒。”
一锅羊肉汤在篝火上很快咕噜沸腾起来,香气四溢,温瀛亲手盛出一大碗,递到凌祈宴面前,凌祈宴看看他,再看看那汤,不情不愿地接过去。
他双手捧着碗,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小半,肉却没吃几口。
温瀛见状,又叫人来,多给他加了些今日西北那边刚送来的新鲜菜,再给他煮了一锅粥,好叫他吃饱。
凌祈宴笑呵呵道:“你别忙活啦,你还不如给我上壶酒来呢,喝了酒身上更热乎。”
“不许喝。”温瀛没有犹豫地拒绝。
真够霸道的。
凌祈宴倒也没真想喝酒,毕竟还记着这里是军营,喝得酩酊大醉影响不好,温瀛不答应就算了,吃着东西,顺嘴问他:“明日大军又要动身吗?”
“没有,再在这里待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