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兴致是不能被破坏的,尤其在这种时候。
于是言思宁道完歉后,苏瓷开始后悔了。她很少后悔自己的决定,但此刻,她却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去打断。
苏瓷安静地,被动地等待着。但那隐藏在心底的紧张,很快这种漫长的等待中,变成了煎熬。
情绪愈演愈烈,甚至变得可怕。
苏瓷现在的心情可能像那些准备医院打针的人,尽管医生手法娴熟,针扎|进去的一刻并不会很痛,但之前的一系列步骤与严肃感,还是让人对针与医生产生了一股深刻的畏惧心理。
言思宁的动作很慢,就像定格动画里面的角色,慢得忍不住让苏瓷想要开声催促她。
言思宁动作缓慢,但也异常温柔,苏瓷却一点也感受不到,紧|绷的身体让她感到了不适,她现在能发现的,可能只有脉搏的跳动了。
后来,她又有了别的感知。
比如说丝绸的质感。
眼前被一片清凉所覆盖时,触感是细腻的,丝滑的。
但这次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清凉的感受上给予人一丝细滑与舒适,眼睛被黑暗笼罩,人也如同坠入了看不见的深渊。
看不见的恐慌,心理暗示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然后让脆弱的内心变得不堪一击,最终将自己吞噬。
所以,这才是言思宁对她的惩罚吧。
苏瓷看不见,只能通过听觉和触觉,来一点一点地感受外在的事物。
“眼睛会不会不舒服。”
言思宁的声音在头顶上盘旋,然后很快向四处蔓延,她能感觉到声音离自己很近,只是无法触及,又让她觉得很遥远。
她试图通过已知的一切,来确认言思宁的位置,以及两人之间的距离。
苏瓷高估了自己,她以为自己可以蔓引株求,找到声音的来源,但事实告诉她,效果甚微,甚是无济于事。
“要不要松开一点。”缥缈在头顶上的声音继续询问着。
苏瓷稍一点头,并且轻声地回应了对方。但这不是她的初衷,她只是想要对方替她解开这块丝巾,让她的眼睛摆脱黑暗,恢复清明。
她太不喜欢这种感觉了,不喜欢这种任人鱼肉的感觉,不喜欢敌暗我明的感觉。
然而,她改变不了现状。对方并没有因为她的回复而做出太多让步,感觉像言思宁并不是真正意义上地在问她。
“我确认了一下松紧,应该不会太难受。”言思宁说完,后面的结也一并打好了。她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又突然觉得有些不尽如人意。
是了,苏瓷睡衣上的扣子太紧了,紧得破坏了该有的美感,显得过于禁|欲以及闷|骚了,所以,下次是不是该换件别的衣服会好一点?
言思宁可能已经做过了更多的假想,眼下,她觉得兔|女|郎|装好像更适合眼前这个女人。她喜欢这样反差鲜明的着装,看着小白兔束手无策的样子,才能极大地勾起自己去欺负的私心。如是想着,玩味的笑容逐渐扩大,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去订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