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酒的缘故,苏瓷面颊上已经泛起了淡淡的红晕,看到言思宁的时候,也只是神色疏离地举了杯。
祁聪翔是不让气氛陷入尴尬的存在,他笑着道:“苏瓷才来公司不久,与公司同事还处于磨合期,难免在做事,或者沟通上存在分歧,你作为公司的老员工,平时多照顾一下。”
言思宁弯了弯嘴角,目光落在了苏瓷手上这杯将尽未尽的红酒上:“那是自然的。”
苏瓷神情仍是冷漠,仿佛谈话的对象不是她,而是眼前的两人。
言思宁没有逗留太久,简单与祁聪翔聊了两句,又离开了。
言思宁酒量不错,但这是酒会,品类混杂,在会场内绕一周,也足以让她喝掉了不少高浓度酒精。
言思宁与身边的同事分别,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见了踩着黑色高跟,步伐有些飘虚的苏瓷。
苏瓷现在连脖子,也是一片染了酒气的浅色,尽管闷得有些难过,苏瓷仍是紧紧地扣着衣领的扣子,仿佛解开以后,包裹在里面的秘密将会倾斜而出。
言思宁便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纽扣,轻笑:“你不嫌热吗?”
苏瓷抿着唇,甚至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走到她面前,平视道:“请让一下。”
这个“请”字说得毫无感情,言思宁稍稍挪开了身体,通过面前的全身镜,看着镜子里的人步伐不稳地走了进去。
言思宁同时看见了自己似笑非笑的脸,才想起来自己貌似不需要对上司进行无关工作的质疑,踩着高跟准备离开,倒是听见洗手间里传来一阵翻江倒海的呕吐声。
言思宁顿足,下一秒,又转身回去。
看着她弓着腰,扶着墙,摇摇欲坠的样子,索性做了一回好人,在开口被拒绝之前,已经上前扶住了她的腰,帮她拍背,催吐。
“没事吧。”
苏瓷吐得十分难受,不想说话,也接不上话。
苏瓷真的喝得有点多了,吐了半天才稍微好受了一点,言思宁看在眼里,不得不怀疑,一直留在苏瓷身旁的祁聪翔到底起了什么作用。
吐完之后,苏瓷还能走,只是走得飘浮而吃力,就像踩在了棉花上。
言思宁看着她瘦削的白色背影,脑海里突然浮现了许多旧时的片段,怀念的神色一闪而过,连言思宁自己也不察觉,她迈开了步子,不疾不徐地跟上:“还走得动吗,我开一间房,你上楼休息,今晚别回去了。”
“不用。”苏瓷轻轻地说了一声,声音很远,又很近,落在耳朵里就是捉不到的样子。
言思宁不强求,只是见到苏瓷险些被铺的地毯绊倒,带着揶揄的笑意,扶住了细瘦的身形:“走吧,我送你上去。”
苏瓷不动声地看了她一眼,这回倒是没有再拒绝。
苏瓷很瘦,但再瘦,言思宁也扶不了她太久,怎么说,言思宁也有醉意。
跟祁聪翔打了招呼,祁聪翔一面扶住苏瓷,一面说:“我看你喝得有些多,你今晚也住下来吧,时间不早了,明早也好取车。而且苏瓷这边,也麻烦你照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