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舟喝了不少羊肉汤,正好饭局也吃到了后半程,他便去一楼的卫生间放了放水,接着来到了任雯丽所在的那桌。
“任警官,年底没少忙吧?”
让服务员拿来个干净的杯子,靳舟索性在任雯丽身旁坐了下来。
两人酒杯一碰,靳舟直接干掉,而任雯丽待会儿还得回局里,只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
“忙得晕头转向。”任雯丽放下酒杯,郁闷地摇了摇头。
“我听说连环杀人案抓到了几个嫌疑人,有进展了吗?”靳舟问。
“没,都不是。”任雯丽头疼地说道,“我感觉我们绕进了死胡同,怎么都抓不住凶手。”
“放宽心,这世上悬案多了去了。”靳舟这么说倒不是让任雯丽放过凶手,只是想安稳她几句,见这话题不太好,他又问道,“对了,赵凊呢?你们应该知道罪魁祸首是汪和泰吧?”
“知道有什么用?没有半点证据。”任雯丽说道,“赵凊已经移交给检察院准备起诉了,那边应该会再找他谈一谈。”
通过供出汪和泰,减少自己的刑期,这一招在魏杰身上不管用,也不知赵凊会作何选择。
正好检察院的人就在楼上,靳舟跟任雯丽打了声招呼,接着又拿着酒杯来到了二楼。
“你说赵凊吗?”谢曜和他的同事们没有喝酒,靳舟只能倒了杯豆奶,和谢曜碰了碰,“这个案子直接去了中院,不是无期就是死缓。”
“那他愿意供出汪和泰吗?”靳舟问道。
此时这边的饭局也吃到了后半程,饭桌上的人都各聊各的,没有人特意注意靳舟和谢曜。
“不。”谢曜摇了摇头,“他咬死跟汪和泰无关。”
靳舟“啧”了一声:“这么忠心。”
“话说,”谢曜突然问道,“你怎么会打听这个案子?”
“新闻不都在报道吗?”靳舟早已想好了说辞,“说汪和泰才是真正的背后主使。”
“这种小道消息还是不信为好。”谢曜说道,“就算真的是汪和泰,没有证据的事,也不好四处传播。”
检察官就是严谨,靳舟又跟谢曜碰了碰杯,说了声“好”,不过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身后有两道尖锐的视线投了过来,他本想回头看看,却见饭桌上的人都一齐看向他的身后,打起了招呼。
“吃好了吗?”
“我们也快结束了。”
“慢走啊。”
靳舟回过头去,只见几个眼熟的法官正从楼上下来,显然是已经结束聚餐,正打算离去。
他伸长脖子看了看,没有在打招呼的人中看到杨时屿,只在楼道下方看到了一个冷漠的背影。
“哎哟我去。”靳舟下意识嘟囔了一句。
“怎么了?”谢曜顺着靳舟的眼神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没事。”靳舟神情复杂地喝掉杯子里的豆奶,他只是屁股又要开花了。
半夜十二点,靳舟趁夜摸到了杨时屿家里。
为了体现出自己的觉悟,他还特意带来了网购的情趣手铐,谁知他兴冲冲地来到卧室门前,却发现……杨时屿锁上了房门。
“靠,你有没有搞错啊?”
卧室里传出了杨时屿毫无波澜的声音:“自己找钥匙。”
靳舟一股火气冲到头顶,还自己找钥匙,这不是上赶着挨操吗?
半个小时后。
靳舟终于在工具箱里找到钥匙,他打开卧室房门,压抑的火气总算得以爆发:“姓杨的,我今天就让你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大猛1!”
哎,又开花了。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靳舟被一阵震动声吵醒。
本以为是早上离开的闹铃,然而当他摸到手机时,却发现是孙义打来的电话。
“靳哥,不好了,罗记者出事了!”
第55章 闷骚葫芦
距离罗雪晴陷入昏迷已经过去三天。
夜里十点的筒子楼寂静无声,命案的发生使这里更加萧条,鞋底踩在水泥地上,仿佛都能听到回响。
弯腰绕过贴在门口的黄色警戒线,靳舟戴上白色手套,试了试墙上的开关,狭小的屋子瞬时亮了起来。
“这是第一案的案发现场。”靳舟扫视着起居室里的陈设,对站在他身后的杨时屿说道。
庄宇确认跟踪者已经离开,杨时屿这才出门跟靳舟一起行动。
他仍是一身黑衣,但和以往不同的是,他脚踩蓝色鞋套,手戴白色手套,和靳舟出现在凶案现场,像是勘验现场的刑警组合。
若不是连环凶手对罗雪晴下手,靳舟也不会拉上杨时屿多管闲事。
侦办案件是警察的工作,无论如何都轮不到律师和法官去插手,但这个连环凶案已经发生到第三起,警察却仍然毫无头绪,加上这次又是自己的朋友遇害,靳舟心里难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