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利浦看着她,没有说话。
余珮:你带不来,就不能证明他已经死亡!
飞利浦:他既然没有死亡,你为什么要让一个无辜的孩子跟一张照片结婚!
那是我儿子两年前就定下婚约的恋人,他们两年前就已经在第八星系登记结婚签订了婚书。余珮毫无畏惧地看着他,飞利浦先生,即便是总统,说话也要拿出证据的。
商淼远并不知道这一场闹剧似的婚姻竟然牵扯这样多,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周培松。周培松的表情非常淡定,说:我哥可是随时都可能回来的。
商淼远的表情变得非常惊恐,周培松就笑了。
飞利浦说:商淼远先生的出行记录上有跨星系的记录吗?
余珮寸步不让:还请您自己去查。
飞利浦离开时带走了相当一部分媒体的关注,以至于门外甚至显得有些冷清。元帅抚了抚余珮的肩膀,她气得发抖。
商淼远不知道飞利浦为什么对周家如此针锋相对,也不懂周家为什么对飞利浦有这么大的敌意,他只是茫然地站了一会儿,看见余珮做了个手势,旁边立刻有工作人员过来提醒:请您继续向前走。
商淼远便挽着周培松的手臂继续向前。
《结婚进行曲》还在演奏,厅堂内的众宾客安静地对他们行注目礼,大家各自的表情都很纠结,因为这婚葬结合的形式实在闻所未闻,让人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表情对待。若是婚礼,自然应该欢笑,若说是葬礼,则自然应该悲伤哭泣,可这两者一旦结合到一起,就让人有些不知所措了。
商淼远听了余珮的话,不听不问不答,只是紧张地微笑,笑得自己唇角僵硬冷汗直流。
待商周两人相向而立,商淼远先是对上周培松的眼,尔后又对上周培青照片中的眼,照片里的笑容英俊灿烂,让人不禁想,如果真能嫁给这样一个英俊又才华横溢的年轻少校,会是多么幸福的事。
婚礼结束之后,余珮和元帅还要应付记者和宾客,让周培松带着商淼远先走。
两人同坐一辆飞行器,商淼远却不感到尴尬了,可能是因为刚刚经历过大场面,尴尬值已经被拉满,以至于这种级别的尴尬简直显得小巫见大巫,都不值得紧张那么一下了。
商淼远合眼靠在椅背上,旁边的周培松把他哥的遗照放在一旁,轻轻呼出一口气,也靠到椅背上休息。
商淼远睁开眼问:我能问个问题吗?
周培松没有睁眼,说:你是想问总统的事情吗?
商淼远说:对。
周培松:他跟我爸不对付。
商淼远心想,我看出来了。
周培松又说:政见不合,飞利浦想继续搞民族大融合,不仅融合咱们星系的,还想要融合其他星系的,是一个活着的在宇宙中心呼唤爱的天使,因此非常反对战争,他就是靠着非暴力不合作上台的,而我爸是联邦的司令官,是最支持对外输出的,所以,你懂了吧?
商淼远点了点头。
周培松睁开眼睛,说:你猜我哥还会回来吗?
商淼远不大想思考这个问题。
周培松见他不答话,笑了,说:那你希望他回来吗?
这个问题就更难回答了。
周培松说:我觉得我也挺帅的呀,你怎么只是看见我哥的照片就已经被迷得七荤八素了?难道我一个大活人还没有照片有吸引力吗?
商淼远说:有想象空间。
周培松:什么?
商淼远:照片有想象空间。
周培松给他逗笑,说:你真的打算就这么一辈子?发情期的时候不难受吗?
商淼远原本放松的神情又警惕起来,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周培松见他不答话,也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继续闭目养神去了。
中午黛西准备好了午餐,两人回到家里先饱餐一顿,吃饭的时候周培松问:你下午有什么事?
商淼远似乎闻到了空气里有淡淡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不自觉地脸红心跳。
周培松说:今天晴天,咱们去踏青吧。
商淼远说:我还要画稿。
我们公司的稿子吗?
商淼远点头。
周培松说:我们公司的稿子不用着急。
商淼远想起之前还没给人道谢,说:稿子的事真是谢谢你,没想到稿酬一下子增加那么多。
周培松不在意地摆摆手,说:也是你足够优秀,广告部的主管拿到画稿的时候还在问我这是谁,问能不能到我们公司去上班。
这句话真的取悦了商淼远,他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温暖而放松,但是嘴上只是抿起了一个羞涩的微笑,说:谢谢你。
周培松说:不客气。
吃完午饭两人各自回到房间,商淼远继续之前没画完的创作。不一会儿,周培松过来敲门,手里端了一盘果切,问:我可以进来吗?
商淼远当然无法说不能,只好点头。
周培松进来时没有关门,这给商淼远留下了些许安全感。
可周培松一进来,屋子里就充满了成年alpha男性信息素的味道,让商淼远这个未经标记的omega有点难受。
商淼远问:你们alpha的信息素不是可以自己控制吗?
周培松悠闲地坐在他会客区的小沙发上,说:我们alpha每月也有发情期啊,只是不那么明显罢了,发情期就会格外烦躁,也不那么想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了。
商淼远回想自己中学时期的生理卫生课本,好像是有这么一节的印象。
周培松开始吃他自己带来的果切,说:我觉得你在我面前太拘谨了,你不要总是把我当成小叔子,你应该把我当成同龄的朋友。你跟你朋友平常是怎么相处的?
商淼远犹豫了一下,说:我没有朋友。
周培松说:怎么会没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