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雅超刚阖了眼,却满脑子都是戴晨星被别人抱在怀中的画面。
他们是戴晨星的亲爷爷奶奶,如此,无可厚非。
只是,戴雅超独自抚养了戴晨星五年,这五年来,戴晨星是真真切切地独属于她一人的,一天之内,心理落差悬殊如此,是个人都难以接受。
戴雅超心中愈发苦楚,鼻头略微酸酸瑟瑟的。
“戴雅超,不准哭!戴晨星有了这么个好人家做靠山,以后人生还不是一帆风顺,一飞冲天的?应该高兴才是!”
“可是……可是……这很难叫人不哭的嘛!!”
戴雅超大叫了一句,秉着这房间隔音效果极好,又扯着嗓子嘶吼了几句,随即捂着被子,将整张脸都藏了进去,又声嘶力竭地放声大哭了好一会,才浑浑噩噩地睡去了。
敞开的窗户,晚风从窗棂处吹进,吹得白色的窗帘猎猎作响,撕裂了久久的沉寂。
惨白色的月华裹挟着凉意,打在戴雅超皙白凝润的脸上,衬得她的脸愈发惨白如纸。
脸颊上的泪痕尚在,银白色的月华洒在其上,让其似泛着波光潋滟。
美国和中国毕竟是有时差的,马场之上,无数马儿在自由自在的奔腾,他们没有烦恼,也没有忧愁,更没有人类之间的勾心斗角。
连秦沐之的心情都变好了不少。
马场旁边的小木屋内,乔彻拿着一杯茶慢慢的品尝起来,秦沐之看着乔彻对于茶不懂装懂的样子,就觉得十分愉悦,像乔彻这样从小生活质量优越的人,大概只有那82年的拉菲才能与之相配。
秦沐之和乔彻的面前坐着以为老者,老者胡子已经花白,看上去十分慈祥,但那一双睿智精明的眼睛却出卖了他。
老人指着外面的马匹,对乔彻道:“你觉得外面的马,那个跑的最快?”
乔彻沿着老人的目光像外看去,一匹白色的马和一匹棕色的马在互相角逐,互不相让,眼看着白色的那只就要冲过最后的终点线了,乔彻却开口道:“我觉得棕色的那匹会赢。”
坐在旁边聆听的秦沐之十分相信乔彻,尽管现在的局势对棕色马很不利,但是莫名的秦沐之就是相信它会赢。
赛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白色马一声长鸣做着最后的冲刺,千钧一发的时刻,白色马匹突然之间失去了控制,棕色马匹赢得了此次的胜利。
老者有些惊奇的看着乔彻:“你怎么知道最后一定是棕色的马赢,明明之前它一点优势都没有。”
“因为长期受到武力压迫的人最终会受到反抗,而让手下自由发挥的才能的人才会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马也是一样。”
老人的眼睛瞬间就亮了,看来他低估了乔彻的实力,这一局他败了。
乔彻也不想再与老者做过多的交谈,拉着秦沐之的手就走出了小木屋。
“钟老,后会有期,和您闲谈真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老人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淡淡一笑,看来这世界终究是年轻人的世界,他老喽。
一走出小木屋,那压抑的气氛瞬间消散。
秦沐之有些疑惑的看着乔彻:“为什么你那么肯定那匹棕色的马会赢?”
乔彻拉着秦沐之的手,淡淡的解释道:“白马虽然领先,那是因为它身上的人用针在扎它,适当的刺激固然会让人进步,可如果刺激过度的话,就会引起反抗……”
乔彻不想让秦沐之陷入商业圈的尔虞我诈之中,拉着她来到马棚前,大手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