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我吧,心疼我吧,这下总该心疼我,主动和我和好了吧。我真不想看你那没有笑容的脸了,立刻对我笑一笑,我就不计较你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的行为了。
程说宁默不作声地下床,洗漱完换了一身衣服,把粥端到旁边,给韩添腾出位置:你躺着睡一会儿吧,别晕了。
不用,我没事儿。韩添咧嘴轻笑,不用担心我的,宁宁,快吃饭。
他起身,走到程说宁面前,要去接过碗,我来喂你吧。
不用。程说宁躲开他的手,我有手,可以自己吃,不麻烦你了。
韩添颓废道:宁宁,你之前都让我喂得
程说宁装听不见,韩添只好也去吃饭。
饭吃到一半,房门被人推开,穿着一身黑的程孟走了进来。
他手上拿着一朵白色的花,短袖上印着的图案也是一朵白色的花,脸带笑意地走到程说宁面前站定。
你怎么来了。韩添站起身,满脸不高兴。
来看看我的弟弟,程孟笑着把手中的花放在桌上,送你的花,希望你会喜欢。
离得近了,程说宁才看清楚那白色的花是菊花,连同程孟短袖上的图案也是白菊花,眼神冷了下去。
程孟笑容更多了:不喜欢我送的礼物吗?弟弟?路过花店看到这朵花觉得挺适合你的,就买下来了。
程孟,你真是太过分了,你买这花是什么意思?韩添拿起来桌上那朵花,扔在地上用鞋子踩了踩,满脸怒火地瞪着程孟。
我真没什么意思。不是来医院看望病人一般都送花吗?我送这个花还能有什么意思?
他十分无辜地说完,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恍然大悟:啊,我想起来了,这白菊花好像有送给死人的意思。弟弟你不会以为我是故意送你这个花吧?抱歉啊,我真没有其他意思,我就是觉得这花洁白干净,很像你,才买来送给你。.
第4章 [修]你们是不是挺讨厌我
说是觉得抱歉,他的眼底却满是嘲讽,恶意也毫不掩饰。
病房里安静下来,只剩门外人路过时发出的脚步声。
程说宁还没说话,韩添就已经气急败坏地抓着程孟的手臂,要把他扯出去。
手臂上的力道太重,程孟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对上韩添警告的目光咧嘴一笑,狠狠推开韩添,抚平自己有些褶皱的衣服。
他很自然地坐在旁边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用手撑着下巴看向程说宁,慢悠悠地说:怎么不说话了弟弟?我有哪句话戳你心窝子了吗?不好意思啊,你知道我这人平时话少,不太会说话。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没人想听你说话。程说宁把手中的碗放在桌上,对程孟这种阴阳怪气已经习以为常,知道什么样态度最能气到他,淡笑道,白菊和你更配,送我不如送你自己,一朵太少,可以多去买几朵。
从有记忆起,程孟很厌恶他。
小时候程说宁并不懂什么是讨厌,天天跟在程孟身后叫他哥哥,想和他一起玩。
但每次都被程孟推开,狠骂一顿,甚至希望他早点死掉。
明白程孟是真的讨厌自己后,程说宁不再接触程孟,而程孟却一反常态,抓住什么值得嘲讽他的机会,就会阴阳怪气起来。
直到现在,程说宁都不明白,程孟对他的这份恶意从何而来。
程孟脸上笑容微僵,他将刘海往后捋去,低低地笑出声:看来弟弟是不喜欢我送的这一朵。那我衣服上这朵怎么样?弟弟喜欢吗?
程说宁没去看他,拿起桌上放着的书打开:很配你,眼光不错。
程孟还要说什么,韩添不耐烦地吼出声:有完没完?宁宁需要休息,给我滚出去。
程孟站起身:那我就不打扰了。弟弟要记得好好休息,把头上的伤养好哦。
这话听起来十分怪异,程说宁看向程孟,对上了他那双充满虚假笑意的眼睛。
真可惜,只是额头受伤了,为什么你没被那人撞死呢。看来我还是需要加把力,下次努力让你下不了床。
阴测测的声音让程说宁瞳孔微缩,抓紧了手中的书。
他之前还在奇怪,影院走廊那么宽敞,怎么会有人把他撞倒,现在明白了。
那人完全是程孟找来的,故意撞他的。
还不赶紧滚。看程孟还没离开,韩添怒不可遏地拿起椅子要往他头上砸。
程孟转过身:那我走了,弟弟。
站住。程说宁合上书,淡声开口,把你的东西带走。
程孟步伐一顿,扭头笑道,什么东西
在看到床上坐着的少年满脸冷漠时,程孟挑挑眉,有些诧异:弟弟是生气了吗?
之前他再怎么嘲讽程说宁,也没见程说宁这么冷漠,看来这次是被他激怒了。
程说宁没有理他,微微垂眸看着地上被踩烂的花。
没有人能看到他脸上的神色。
韩添椅子都快举累了,扔在地上,瞥了程说宁一眼,不耐烦催促:你耳朵聋了?还不赶紧捡起来你的花滚蛋?
程孟蹲下身,捡起地上的花,刚站起身准备走,就听见少年淡声道:捡干净。
地上散落了几片花瓣,十分明显。
程孟差点没忍住直接把手上的花甩在程说宁头上。
他气极反笑,再次蹲下身,捡起来地上的花瓣后还拿卫生纸把地面擦拭干净,抬头看着程说宁,可以了吗?弟弟可真有福气,有人守着,我要是不做,估计要被打死吧。
这次我忍了,下次一定让你还回来。
程说宁眼里毫无波澜,像是没听见他阴阳怪气的话般,拿过书打开继续看,你可以走了。
那冷淡像是打发什么无关紧要人的语气让程孟的手指收紧,花在掌心里几乎被握烂,他咬牙切齿地起身离开了,关门时故意用了很大的劲。
砰的一声,震耳欲聋,却并未惊扰到床上眉眼淡漠的少年。
韩添往外走去,宁宁,我去看看他走没走,太过分了。
程说宁翻了一页书,嗯了一声,始终很平静。
韩添走到门口停了,看了眼程说宁,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出了病房。
程孟就坐在医院门口的椅子上等着,似乎猜到韩添会过来一样。
韩添走过去坐在他身侧,神色有些暴躁地问:你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过来?还整这么一出?
程孟懒洋洋地说:还不是怕不来看他,爸妈要说我没良心了。
你送他白菊什么意思?你就这么讨厌他?韩添问,还恨不得他死?
你这句话你问我?程孟忍俊不禁,你自己不是也讨厌他吗?
那不一样,我只是有点嫌他麻烦而已。韩添皱眉,心里有些不快。
程孟说的是实话,可他为什么听着这么不爽呢,按理来说应该不会这样子的。
是啊,我讨厌他,我天天恨不得他立刻死,消失在我面前。可惜,祈祷了十几年,也没任何作用。程孟勾住韩添的脖子,别那么生气啊,难道是要我哄哄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