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祝岚行始终和煦,态度一如在和位认识的长辈在闲聊,“这张牌注定从您手中飞走,倒计时大约……三个月到一年吧。”
祝岚行想说的已经说完了。
“阿姨您还有事吗?鹿照远大概快回来了,我去电梯旁等他……”
“等等!”
祝岚行都向前走了好一段,背后传来鹿妈妈的声音,他停下脚步,看见追上来的鹿妈妈,她脸上青青白白,时而有一点挣扎浮现脸上,但她没有生气,这场聊天确实没什么值得生气之处。
他只是告诉对方众所周知的道理。
他知道,鹿照远的妈妈,在经历过今晚的打击之后,也知道。
“……你的手。”叫住人后,鹿妈妈停顿了半天,语气略微僵硬问,“是被刀片割伤了吧,我和老师打电话的时候听说了。”
“是。”这个话题有点出乎祝岚行的意料了,“伤得不深。”
“伸过来。”鹿妈妈说,也没等祝岚行行动,自己上前两步,拉起祝岚行的手,“谁给你包扎的,包成这样还能写字吗?你们高二……”
她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老生常谈。
“学习为重!”
她安静但麻利的拆了祝岚行手掌的纱布,又拿出新的纱布,飞快地重新缠好。
前后缠的纱布祝岚行没看出有什么区别,但此时他动了动手,意外地发现手指确实比刚才灵活不少。
“谢谢阿姨。”
“本职工作。”鹿妈妈收了东西,没再看祝岚行,低头整理着车子上的东西。
祝岚行正准备离开,又听见背后传来声音,还是鹿妈妈的,这回,她的声音低了很多。
“上回阿姨打电话到学校,让老师给你调座位……导致了后来这么多事情,是阿姨考虑不周到,不好意思。”
祝岚行听得出来鹿妈妈并不想面对他,于是他也没有回头看鹿妈妈,只是说:“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发展,不是阿姨的责任。阿姨对不起的,也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