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就穿这么点出来,不冷吗?”
他摸着脖子上毛茸茸的围巾,笑了笑,细白的热气自口中氤氲出来。
“看见你就不冷了。”
鹿照远脸红了一下,觉得祝岚行说得还挺有道理的,他也是看见祝岚行就不冷了。但他嘴上还是雀跃又有点婆妈地抱怨:
“要不是你,我都没发现今天是我生日……不过过生日这种事情,放白天来就好了。干嘛非要赶着半夜十二点,又冷又不安全。”
“这样才不会被别人抢先。”祝岚行理所当然说,“别管这个了。”
他举起手中的蛋糕,上头插好了蜡烛,蜡烛的造型也是祝岚行精心制作的,他先做了个足球,再在足球上边黏了数字“18”。
这是鹿照远的虚岁,南方的人习惯算虚岁,叫起来都会比实际年纪更大一岁。
祝岚行也是这回做生日蛋糕,才记起鹿照远翻过了这个月,才算结结实实的17岁,等到明年的这个月,才是真正的十八岁成年。
也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有点儿怅然。
可能是心里觉得对方马上就要成年了,一晃又要多上一年的等待,再深入想想,就觉得和鹿照远的年龄差距更大了……
“今天你生日,先点蜡烛许愿吧。”
鹿照远的目光从祝岚行身上落到他手中的蛋糕上。
哪怕夜色昏惑,灯光稀微,祝岚行也从对方脸上看见了真切的开怀。
他高兴起来的模样,像是群星坠落,俱在他脸旁熠熠生光。
“我们上楼,你到我房间里,然后再点蜡烛许愿,好不好?”
“当然。”祝岚行欣然同意。
祝岚行手中的灯牌以及背过来的背包,都到了鹿照远身上,那盒大大的蛋糕,则被祝岚行坚持捧住,他们先后上了楼梯,开门的时候,客厅黑漆漆的,只有鹿照远的房间,还透出一束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