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斟酌片刻,更不敢随意戳鹿照远的伤口,只拿德国及周边的旅游胜地说说,旁敲侧击地试探旅游能不能缓解鹿照远受创的心灵,如果能够,他明天就把鹿照远打包送上飞机。
但效果显然不佳。
无论他说什么地方,鹿照远都兴致缺缺。他明智地闭了嘴,不再浪费口水,带着鹿照远沿街散步,直至来到一家复古的酒吧。
酒吧的门很有中世纪的风格,小小两扇,拦腰横在门框上,进了里头,是木头的桌椅,红砖的墙壁,巨大的啤酒桶就放在吧台上边,谁都可以上去自由的接一杯啤酒,毫不意外,两人进来的时候被检查了下护照。
好在他们都过了16岁,喝杯啤酒没有问题。
这家酒吧生意还不错,座位似乎都坐满了,只有吧台还有些位置。
祝岚行选了靠吧台的座位,要了两杯啤酒,先举起来,对鹿照远说:“喝一杯。”
鹿照远举起杯,和祝岚行碰了一下,一气喝了一大口,才喝完,眉头就拧起来。
妈的,难喝……
来德国之后,哪哪不顺,连食物都不顺!
他有点抑郁,又喝了一大口。
借酒浇愁,也许喝完了,愁也消了呢?
“对于试训……”旁边,祝岚行想了半天,才开了口,就发现鹿照远已经把一大杯啤酒的半杯都喝了,他都惊到了,赶紧按了按鹿照远的手,“别喝的那么急。”
“不急。”鹿照远闷声回答,答完再喝一口。
祝岚行开始怀疑自己让鹿照远来酒吧的正确性了。
他确实想让人用醉酒的方式放松一下,但那是在聊天中缓缓释放压力,而不是一来猛喝,喝完猛醉,醉后困扰还是困扰,困扰之余,再添头痛。
他短暂沉思,觉得不能再磨蹭了,很快说:
“关于试训,如果你真的想踢职业,我们可以再想想别的办法,世界上不止这一家球队——”
他的话被人打断了,旁边传来一道饶有兴致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