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终于听见了人的声音,鹿照远慢慢眨了下眼。
这一动作打破了僵滞,接着,坐着的人又抬起手,揉揉眼睛。
“怎么了?”
“你等多久了?”祝岚行问,看着鹿照远这个样子,他几乎觉得对方跑来这里坐了一整个晚上。
“没多久。”鹿照远应了声。
“要喝杯水吗?”祝岚行目光在鹿照远干得起皮的嘴唇上停留一下,“旁边有自主热水,我给你倒一杯吧。”
“谢谢。”
祝岚行今天带了个背包和一个行李箱,他放开自己的行李箱,从背包里取出水壶,去饮水处接了热水又回来,把水壶递给对方,看着鹿照远捧着热水壶,小口小口地喝着水,等到对方差不多喝完了,才说:
“你现在困吗?”
他不等鹿照远回答,就说:
“我看你眼里全是血丝,靠着我眯一会吧,还要两个小时才登机,我们有得等。”
鹿照远有些茫然地看了祝岚行一会,本来不困的他随着对方的话语,似乎真的察觉到了自身体中泛出的疲乏:“……有一点吧,不是很困,我靠着椅子眯一会就好了。”
说罢,他背脊贴上椅背,脑袋向后仰着。
但他个子高,要这样靠着,脖子全部是悬空的,整个脑袋要掉不掉,十足难受。
祝岚行直接伸了手,揽住鹿照远的肩膀,把人往自己这里扯,再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属于祝岚行的陌生味道一下扑到鼻尖,鹿照远心跳紧了几拍,短暂地精神了起来:“没关系,马上就上飞机了,我可以在飞机上补眠——”
祝岚行没有回答,只是保持着按着人的姿势。
于是,短暂的沉默后,鹿照远说话了,他的嘴唇抵着祝岚行的肩膀,说出口的声音就显得有点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