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湖还是湖,心情苦闷的时候,看些开阔的水域,也会跟着疏阔一些。
两人出了星巴克,沿着湖边走一段路,就是一条横跨水域的长桥。
他们上了桥,随意的散着步,祝岚行并不急着问鹿照远找自己出来的理由——对方总会说的,先给人一点梳理内心情绪的时间吧。
果然没过多久,鹿照远就开了腔:“祝岚行……”
祝岚行:“嗯?”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把试训的事情告诉我爸妈,我妈以会分心导致考不好奥赛为由拒绝了我。”鹿照远说。
祝岚行并不急着说什么,只是聆听。
鹿照远嘴角嘲讽勾了勾,又说:“这是个借口。至少我觉得这是个借口。我有自信不会因为要去国外试训耽误学习,我觉得他们应该也对我有自信。但他们就是不想我去。”
他歇了一回,又说:
“我妈说出这个理由的时候,我没有反驳。一方面我知道,就算没有了这个理由,她也有无数个其他理由;另一方面,其实我……”
“我该去试训吗?”
他轻声问祝岚行。
“这个邀请对我来说很新奇也很令人高兴,但这件事本身……我去试训,通过试训,变成职业球员,参加各种正式高强度对抗球赛这件事……”
鹿照远其实很茫然: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对于这一未来完全没有设想和规划,从没有试着去开启也不知道最后的终点,这对于我来讲,可能只是我人生里很偶然的一个突发事件。去,似乎也有道理;不去,似乎也有道理。既然如此,我非要去试训这一点,是不是有些太过……任性和没有意义了?”
鹿照远说得有些乱。
因为对方此刻的心就是乱的。
“谁说你通过试训了,就必须参加职业足球?”祝岚行问。
鹿照远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