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进了门也没有消失,而是马上跑到旁边的窗户,掀起垂下来的窗帘,垫脚尖扒窗台,探着脑袋,冲他挥手道别。
鹿照远笑了下,摆摆手臂,潇洒离去。
视线里没了人,虚拟屏上也搜索不到信号,无法再充电的祝岚行方才回转。
窗纱晃悠悠飘下来,将室内室外切割分离。
这是套近乎全白的住所,空间很大,东西很少,几乎没有需要手动的电器,全是自动感应,人走到哪里,电器就开到哪里。
祝岚行在白色的沙发上坐下来,这里正好对着一架黑色的钢琴。
钢琴摆放在落地窗前,落地窗也被一层白纱给覆盖,遮去了就在窗外的花园和池塘。
他低下头,在恢复成绿色的开机键上,轻轻按下。
刹那,浅白的光波在自屏幕上荡开。
像是帷幕的打开又像是帷幕的合上。
祝岚行心脏快速鼓噪着,他陷入了缺氧和漆黑似的困厄中,但并非全然无助。
黑暗划分成为两条幽深的隧道,隧道的尽头,有斑驳陆离的光彩。
等到远方的光彩花一样炸开在眼前,将黑暗全部驱逐的时候,祝岚行从昏沉中苏醒过来,他还有很多的晕眩,以及身体被拉扯的撕疼感,但他踉踉跄跄站了起来,随手扯过旁边准备好的衣服披在身上,循着更多的斑斓的光的方向,摸索过去。
刷的一声,窗帘被扯开。
砰的闷响,落地窗被推开。
眼前的昏黑的雪花消失了,一片片灯闪烁的红酒绿将城市妆点,在幽蓝的夜色下,竟然有些刺眼。
他抬起手,修长的五指挡在眼前,再沿着窗户,疲惫放松似地坐下来。
“17岁……”
“不是梦……”